高威猛答道:“没有啊,趁着今晚夜色不错,拿出来磨一磨,保持手感。”
嗤~
金鑫鑫坐在一旁,不愿拆穿高威猛。
瞎猫陈从怀里掏出三张纸条。
纸条写着:哈哈哈,有点意思。
接着,瞎猫陈清清嗓子,说道:“哈哈哈,有点意思。”
“怎么样?像不像?”
金鑫鑫和高威猛同时瞪大眼睛,金鑫鑫抢先说道:“要不要玩这么大?”
瞎猫陈模仿的是风绘景的声音,不管音色,还是语调、语气,简直一模一样。
之前瞎猫陈在西市大街出摊,风绘景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而瞎猫陈善于模仿,记性又极好,便牢牢记住。
瞎猫陈准备再制作几个“话匣子”。
高威猛将瞎猫陈拉到身边,说:“瞎子,你是怎么琢磨出这玩意的?”
金鑫鑫接话道:“他连那啥都能造假。这算什么?”
他指的是瞎猫陈做假籍帐,去江北的时候多次躲过检查,愣是没被发现。
“别废话,赶紧进去,关门!”
瞎猫陈推着他们俩人,进到后屋,把前铺的门关上。
制作读书人的“话匣子”,需要调动灵气注入才能使用,他自己没那本事,需要金鑫鑫和高威猛协助才行。
金铁锤在一旁看着瞎猫陈仨人,脸色变化不定,不知想些什么。他也只能暗中叹一口气,是福是祸,交给老天爷吧。
在江南西市旧德街突然有灵气异动,容易引起别人注意,主要因为这附近就他们几人,什么底细官府的人知道,西市头领周嘉更清楚。
即便大家修炼的时候都要灵气辅助,都得调动天地灵气,可最怕有心人留意。底层之人修炼,虽说天德王朝是允许的,可不代表不受监控。
要是突然有哪个天才一朝顿悟,又不服管教,冲去江北的王城搞点动静,那对于某些人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金铁锤颤巍巍地拿起锤子在铁毡上敲打起来。
他的力道早就不如年轻时候,每一锤砸下去,脸部皮肉都颤抖不已。
每砸七锤必须休息一小会,可是金铁锤砸到了后面,节奏便乱了。
勉强撑到第四十九锤,差点要了他老命。
读书人的玩意就是麻烦,步骤多又讲究字正腔圆,瞎猫陈一共尝试了七次才弄好三个“话匣子”。
他怀里揣着几个小纸团,“谢谢二位相助,不,三位!”
“将来做牛做马也要回报诸位。”
金铁锤气喘如牛,趁着喘息间隙说道:“瞎子,你还是做个人吧,你大爷我撑不了几回。”
金鑫鑫问瞎猫陈:“真的决定了?”
不等瞎猫陈答话,高威猛也问道:“要不要我接应?”
“不用,免得届时连累你们。”瞎猫陈沉声说道。
金铁锤问:“瞎子,那你准备几时......”
瞎猫陈摇摇头,“还不清楚,有些事情还没琢磨透。”
具体什么事情,瞎猫陈没说,其他人也没问。
高威猛却说:“哪有什么事情都能琢磨透的?见步行步,等你琢磨透,天都亮了”
瞎猫陈听到高威猛的话,觉得好像有些道理,只是心里有点不踏实。
江南西市南边,奇水街,南五巷。
周嘉在书房里听着手下汇报今日发生的事情。
笑矣乎说:“神龙剑宗前些天,又派了一位年轻的来江南,叫风绘景,境界剑心二叠,头脑比沈小楼差点,戌时还去了无不利客栈,跟钱凯道道歉。送了一些东西,不过没看出是什么,应该价值不菲。”
周嘉右手拿着茶盖轻轻拨着茶叶,说道:“说过多次,对于不确定的事情,查清楚再来说,不要在我面前自行判断!我不喜欢听到什么应该、一些东西之类的话。”
“我要的是确定的事实!”周嘉眉毛挑了一下。
笑矣乎脸色苍白,嘴唇干燥,不敢回话,只能弯腰点头。
只是又不得不再次开口,笑矣乎:“风绘景踹了柳秀才一脚,瞎猫陈被剑心所伤,高威猛......”
周嘉听到柳秀才被踹了一脚,顿时乐了。他知道柳秀才这人,在江南几十年,虽然挂着秀才名头,可一点读书人的样儿都没有。
柳秀才卖书不好好卖书,却总喜欢卖一些豆腐花、豆腐干、豆腐湿。
他乐,笑矣乎却吓得发抖,不知道上头是真乐还是假开心。
笑矣乎还准备接着说,周嘉摆摆手:“乏了。”
笑矣乎躬身倒退着出去。
周嘉一般很少出现在西市,他喜欢清静。东西两市各有一个头领,东市是公冶小纪。
西市相比于东市,油水少些,但所住人口没那么复杂,不像东市几乎都是在王城里当差的。西市都是普通底层之人,因此不会发生什么打斗伤人事件。
在周嘉眼里,只有调动灵气打斗,才算得上一件事儿。至于双方动手动脚,打得鼻青脸肿,入不了他的耳目。
忽然,
周嘉听到旧德街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三更半夜的,还敲个甚?烦得很!”周嘉嘟囔一句。他其实知道金记铁匠铺经常夜里赶工,只是今晚敲锤子的节奏与往常有些许不同。
他听惯了某种节奏,突然换了,有点不习惯。
不过,周嘉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