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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玉安城

李尧一边观察着周围环境的变化,一边带着李煜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这一路李煜看见了他不曾在皇宫之内看见的景色。七拐八拐之后李尧带着李煜来到了玄武门前。站定之后李尧问李煜“老大,你来过这里吗?”李煜看着玄武门说“这是我朝军队班师回朝必经之门,是我们父皇成就天子之门,也…也是姨娘冤案之门……”李尧听到李煜越来越小的声音说到“没错,老大你说的都对,但是老大你不知道的是在这玄武门往东不到一里之地,有一个酒楼,叫忘忧,老大我们去看看,如何?”李煜木纳的点了点头,他今天一天都在跟着李尧逛,一个酒楼到另一个酒楼,一个摊子到另一个摊子的吃喝玩,为什么偏偏在深夜,在这个时辰,李尧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兄弟俩来到了这间名叫忘忧的酒楼,进门之后,小二一看是李尧来了,就说到“三爷,里面走,还是照旧吗?”李尧点点头没有说话,直接扔给了店小二一锭银子,随后带着李煜七拐八拐来到了一间房门前,打开房门后,赫然是一个向下的楼梯,李煜不明所以的跟在李尧后面走下了台阶,看着周围的墙壁渐渐有华丽变的破败,终于走到了最下边,这里的路泥泞不堪,一个破衣烂衫的老人坐在窝棚里给对面的孩子号着脉,刚刚的从一个窗口放下来一个由铁链悬挂的大木箱子,放到下面后,一个断了一条腿拄着拐杖的中年人呼喊这老幼妇孺来领取吃食,并且拿了几包药材,拄着拐杖走到老人面前递给了那个老人,老人抬头伸手接过了那几包药材,并谢过了那个中年人。

李尧拿出一个面具递给李煜示意他带上,李煜不解,看着李煜的眼神李尧说到“大哥戴上吧,现在我们还没往外走,这里的人,不喜欢玉安城,不喜欢李唐,更不喜欢我们这些皇族。”

听到李尧的话,李煜只得将面具戴了上。李尧也带上了一副银制狻猊云纹半脸面具,带好后也罢自己的佩刀,天墨玄玉,收了起来。和李煜一起走向了那微弱灯光的深处,几个孩子看见戴着面具的李尧走了过来,欣喜的一股脑奔向了李尧。

“三先生,您来啦,我和大头,我们几个可想你了……”李尧戴着面具笑着听着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着。等他们说完后,几个孩子看到了李尧身后的李煜,稚嫩的小脸蛋儿,突然沉了下来看着李煜问“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你们三先生的哥哥,来陪他看你们的。”几个孩子看着李尧的点头后,便收起了那副模样还有一同拿出来的木制小匕首。这时候那位医生站起来对李尧说“三公子,老朽和这里的所有人都感谢您,让我们得生活改善了,可这玉安城容不下我们,所以警惕了些,还望,三公子莫要怪罪。”说罢便要给李尧行礼。李尧赶忙扶住老者说“杨老,你这样可是折煞我了,我就是个爱管闲事的纨绔子弟,不提什么帮不帮的,再说,小可,大头他们也是我的学生啊。”说罢,一老一少便相视一笑。谈话间,那位断腿中年人来到李尧的身边

“三先生,您来啦,这大年初二的,您这贵体,别在沾了寒气。”

“袁叔,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今天有另一个富商朋友,想知道我最近都做了什么,我说不过他,只好把他带来了。”说罢李尧就指了指身后戴着面具的李煜,李煜也是点了点头问好,中年人,做了一个行礼说“这位公子,小人名叫袁亮,在这里向公子问好了。”寒暄结束之后,李尧先用铁链告知上面的小二让他们去煮饺子去了,便带着李煜往深处走去了,于李煜而言这一天,无疑是他这十八年来最震惊的一次,玉安城中人人以自己为京都生人自豪,骄傲,哪怕是那市井中的小商小贩一年挣得银钱也不是唐国其他各州各郡可以比拟的,但是,这等繁荣的景象之下,却还有这这样一个地方。李煜除了震惊还有就是呆滞,越往深处走,越是不敢抬头,终于,来到了相对来说坚固和较大的窝棚前,李尧站定了身形。

袁亮则是去叫其他的孩子往这边走来,这个空挡的时间,李煜问李尧“老三,你跟大哥说实话,这地方,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

“老大,你知道这家酒楼为什么叫忘忧吗?”李煜摇摇头。

“忘忧,忘忧,忘记前世忧愁,这个酒楼是父皇暗地里开设的,这些人都是前朝的旧人,杨老名叫杨决,是前朝皇亲,袁亮先生是前朝袁凯将军的后人,这里的老幼妇孺,还有那数目稀少的男丁,都是前朝留下的所有人了,他们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里,吃着善人们施舍的食物,做着下人的下人都不愿意做得活计。你不是要见真正的玉安城吗?老大,我告诉你这就是真正的玉安城,在这里,不能真实面貌做人的不是他们,是我们,是我们这些锦衣玉食生活在地上的人,你如果真的想做一个明君,就把这里的环境,这里的人,改善给我看!”李煜一声不吭,而李尧越说越激动。

还好袁亮带着孩子们回来的不偏不倚,并没有听到这些话,后面的一个时辰,李尧带着孩子们吃着饺子,给他们讲着地上的故事,李煜呆呆的站在另一边,看着碗里的饺子,看着孩子们脸上开心的笑容,若有所思的底下了头,学着李尧,徒手拿了一个饺子放在了嘴里,第一个饺子,李煜味如嚼蜡,满是咸味,不知道是李煜在面具下留下的惭愧的泪水,还是对着这些孩子的愧疚。第二个饺子,他尝出了味道,只是普普通通的猪肉白菜馅饺子,可孩子们脸上的笑容确实那么的饱满。第三个饺子,他尝出了更多的是美味,他懂了一件事情,一件他一定要做的事情。

李煜突然感觉有人拽这他的衣服,低头一看,是一个小丫头,李煜蹲下问“小姑娘,怎么了?”小姑娘答到“叔叔,我叫蓉蓉,这饺子好吃嘛?三先生来之前我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饺子,我看叔叔你也爱吃,蓉蓉碗里还有,叔叔吃嘛?”听着蓉蓉小姑娘稚嫩的童音,李煜的手更抖了。他说到“好吃好吃,叔叔还想吃,不过叔叔吃了,蓉蓉就没有饺子吃了,所以叔叔不吃了。”听到李煜这般说,名字叫做蓉蓉的小姑娘没有犹豫,直接将碗里剩的饺子一股脑的倒给了李煜,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没事,叔叔吃吧,这里的饺子不是蓉蓉一个人的,是我和大头他们一起加起来的,叔叔是三先生的朋友,那就也是我们的长辈,小孩子要孝敬长辈的。”说完之后,蓉蓉就一蹦一跳的跑开了回去听李尧将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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