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
姚枢当机立断,开口喝道。
话音未落,已“吭哧”一声,将剑出鞘,挺身向前,一剑挥去。
那几个汉子闻言一惊,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唯有任大栓眉毛一挑,望地上一瞥,心头一跳。
“舌尖血!”
那汉子吼道,推了身后众人一把,却抄起柴刀,嘶吼着砍了上去。
剑砍在那乌衣邮吏身上,竟如砍在上空气一般,直直地扫了过去,似乎并未半分作用。
姚枢心里咯噔一声,连连后退。
直到那汉子的柴刀落在“他”身上,才将那身影搅得有些不稳。
那乌衣邮吏瞪向那汉子,双手一抬便要扑去,却见任大栓张嘴一吐,便是一口舌尖血直直飞出。
没曾想先前刀剑难伤的乌衣邮吏遇上了这东西却恨不得退避三舍,直往一旁闪去,却因躲闪不及,还是被波及些许。
几滴鲜红的舌尖血滴啦在他肩上,竟如同遇上了实体一般,附着在上面,在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腥臭。
伴随丝丝黑烟从他肩上升起,他不禁痛呼一声,面色有声狰狞。
身后的汉子们就是再怎么反应迟钝,有任大栓出声提醒在前,亲身示范在后,此时也反应过来,只狠起心来,往舌尖一咬,顾不上阵阵刺痛,一口舌尖血便朝一旁的乌衣邮吏喷了过去。
这舌尖血来的虽快,但邮吏先前吃了这一招,显然已有了防备,见数口舌尖血迎面而来,只化虚一飘,竟也躲过了大半。
唯有身侧沾上些许,黑烟升起,不禁吃痛着继续往远处避。
汉子们见自己竟真能将他人口中避之不及的“脏东西”逼的上窜下跳,连连退避,不由为之一振,感觉心里不再那么打怵了,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抄起还带着血迹污斑的刀斧,并肩子一股脑冲了上去。
那邮寄还不容易躲过刚刚那几口舌尖血,刚刚转头张开嘴巴,却见五个汉子举着柴刀、樵斧便扑了上来。
一个个嘶吼着,口中唾沫与血水混在一起,因嘶吼不时飞溅,双眼都布上了血丝,端的是一幅恶相。
那邮吏一愣,也不知是不是没有遇上过这样的架势,也是一退再退。
五个汉子的动作显然是没有什么章法,好不容易有些庄稼把式的样子,却因为匆促间太过急切,到了近前,也没有什么讲究,只一个个做刀劈斧凿状,放开力一气儿劈开下去。
只求不误伤到同伴便算好了。
即便如此,在五柄刀斧的劈砍下,这邮吏纵然身无实体,转动灵活,却还是被逼得狼狈不堪。
这才躲过一斧,那一刀便来。
有时更是两三把刀斧同时劈将下来,躲了两下,却被第三下着了。
这汉子们的刀斧劈过,显然效果不如舌尖血,只像劈在空气上一样,扫将过去。
只是被劈中的那一处却像是被棍子搅过的水面,留下一阵波纹和涟漪,连带着使他本还称得上逼真的身形逐渐不稳了起来。
那邮吏左支右拙,随着身上挨到的刀劈斧凿越来越多,身形也越发不稳起来。
同时,每一次皆全力劈砍的汉子们没过多久,也是汗如雨下、气喘吁吁。
一时之间,局面像是僵持住了。
姚枢虽身体虚弱,但是经过刚刚休憩一会儿,且进了些水食,已是好上不少,想要抄剑上前,却见五个汉子几乎已将半包住,卯足了劲儿乱砍一气,贸然上前,不说不一定插得上手,恐一个不小心反遭误伤。
还有也不知刚才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卯足了劲儿提足了胆一剑过去,对着玩意儿来说却好似清风拂面,无甚影响。
不想这些汉子们劈过砍过,虽然收效不大,却也能将这邮吏身形搅得一阵不稳。
于是他便只扶着剑,凝神观察着前方情况,准备随时应变。
终于,是那邮吏先撑不住了,不甘的朝庙内看了一眼,最终还是化为虚影,径直从门口冲了过去。
汉子们虽然累了,但好像气血上头,竟纷纷扒拉开抵住门的杂物,一把推开门,追了出去。
姚枢见此,本还犹豫是否要喝止住汉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