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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没的光

恶魔的能力,可使无形之物化为有形,使人看见。——拉克·坦提乌斯

几日后,东南亚教区基地…

周子旭成功熬过了那使人深陷恐惧的幻梦,他从编号为1的病床上苏醒。淡蓝与花白的斜杠交替在被褥上,模糊的边际若隐若现,淡化了视线也舒适了心灵…只是那冰冷的铁栏杆有些不合群,身旁的空旷也略有些颓废秋日。

周子旭驱赶了困意,故障的脑海开始了重启。他正处于一间布置顺应人心的房间,东侧的玻璃采用半模糊的设计恰好柔和了午间的日光,使其更加细腻。贴上樱色雕花的墙角边多肉的可爱绿植一如护人平安的瑞兽,日夜操劳,不惧疲倦。

周子旭正想着,一个高大的黑皮男人却不合礼数地打破了欢愉。男人名叫亚克·克可拉克,42岁,是海神教特种部队的三级士官,在之前发生的邪教事件中是他救了周子旭。他向周子旭简单讲述了现今的状况,并表示神州方面教会已经处理妥当,让他不必担心。临走时他交给了周子旭一本书,周子旭接过,他只觉得心中发毛,古老的封面上写着——《神灵之书》。

这本书怎么在这?自己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它,教会又是如何将它带给自己?或许现在像这些并不合适,据亚克所说织子现在应在大厅等待着自己,自己理应先去赴约。

大厅中织子与柚子早早等待,周子旭只能略显尴尬地表示抱歉,那两位小姐倒是没有在意,而且主动询问周子旭的健康。

“子旭,恢复得怎么样?唔……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向我提哟!”

“嗯,多谢你的关心,织子小姐,我好多了,”周子旭低着转过头看了看柚子“对了,织子小姐…还有柚子你感觉怎么样?”

“我吗?柚子好得很呢!子旭哥不用担心。”

“这样就好。”

之后织子向周子旭简述了特派的任务,工作以及基地的大致地形。不过介于周子旭的伤势,织子并没有给他安排工作,柚子目前也是一个闲人,不过在康复期间两个人却一直没有闲聊的时间。柚子似乎一直在与织子同行,但每次见面却仅有织子一个人。织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不过多了几分僵硬。她们像是在避着自己,更准确的说的话是织子带着柚子躲避着自己。对于这样的转变不免让人感到寒心,但还好这个有着古怪童年的男人早已习惯了孤独,纵使他不知道这样的自然便是出于什么是意味着什么,不过这同时也意味着他有了更多的无人打搅的静谧时光。

在接下来的这几天,他早早的起来,在植有蔷薇的灰砖跑道上锻炼;中午和下午你也有可能在陈列着各种魔法书籍的檀木桌前见着他;亦或是在山林小溪间打鼾;皎洁之月在为星星静述的时候,他也一定会在某处平静安详的窗角眺望这座东方珍珠之城最繁华的街道。

在第五日周子旭终于迎来了他本次旅行的首次行动——前往50km外的普罗维登斯镇进行目击者记忆删除及调查任务。

本次任务原定人员仅周子旭一人,当然除去交通负责以及后台人员,教会给出的理由为人手短缺和新人必不可少的一次单独行动。不过周子旭的那位老师柚子似乎并不怎么放心,也可能她只是想看看这位学生的次表现。这无疑会让任务轻松很多,但织子好像有些担心可也不好劝住,临走前织子仍是呢喃着关怀:“柚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一小时后,他们率先抵达了松南监狱,这里收编了大部分的目击者。来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看着相当有资历的警官,他穿着墨绿色的风衣,表情严肃傲慢。

“你们教会实在是太慢了,这些人已经等了太久了,”他又瞥向柚子,“竟然还有小孩儿吗?”

“不用你管!”柚子立即豪声回怼他“柚子比你厉害多了!”

“柚…”周子旭本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目击者都被关押在最松散的牢房,因为他们确实也并没有犯什么错误。监房的人见到有人进来立即放声呵斥:

“快放我们出去!”

“为什么关我们!”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因为我看见了那东西吗?!”

…………

面对如此宏大的指责声,初来乍到的人不免会感到紧张。周子旭带着哽咽问:“这,这就是全部了吗?”

“是的,先生请快开始吧!我的时间也并没有那么充裕。”

“不用你催啦~”柚子瞪圆了眼,刹那后又侧过身子对周子旭说“子旭哥,这里的人太多了,让我来吧!子旭哥就你帮我盯紧那个人,别让他给我捣蛋!”然后周子旭与那位警官离开了房间,房间内柚子念动咒语,一个大范围的白色法阵几乎将所有地面覆盖,所有人在接触的瞬间都昏厥了过去,紧接着在房间外就只能看见阵阵闪烁的光。

十几分钟后,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柚子整个人几乎都融化了,软趴趴地垮下来和夏天阳光下的雪糕没两样。周子旭等忙上前搀扶,接下的路途中柚子几乎都是半睡半昏的状态。直到他们到达目的地,周子旭为她购买了一份当地特色的椰汁后,她才再一次焕发生机。

透过朦胧的雾,目光沿着丰盈河床,两人终于看清了整个小镇。整个小镇还并没有完全被现代庸俗的方块形体强占,在远方的山坡上仍然保存着传统的竹楼,绿水之上的吊脚楼如同苍鹰的巢穴,不断吸引着每一位攀登者向它迈进。能见到这样一个清新的小镇是无比幸运的,不过柚子仍是疲倦不堪,她拉扯着周子旭的衣角以免倒下去,周子旭觉得她急需调整修养,便主动揽下了剩下的调查任务,柚子也欣然接受了。

周子旭终于开始了他专属的调查之旅。根据情报目击地基本都在1km外的山林里,他决定先前往那里,在路过一处屋檐高大的灰墙时一个行为怪异,神态疯癫的破衣老人在那里不断发出嗤笑。周围的人都本能地避开他,连牲畜处对他也不太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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