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顶部不断有石头落下,地面的积水随着震动沸腾起来。
“快!”安德鲁嘶吼着,可惜赶到现场时已经不见巨蛇的身影,他咬牙切齿的,不甘涌上心头。“难道又让它跑了吗?!”
“安静点。”凯特背着长管火统,双臂抱胸,长发挡住了半边眼睛,他瞧了眼后面慢悠悠上前的戴着乌鸦面具的人,说:“科尔似乎有办法。”
名为科尔的人戴着黑色的礼帽,倒不如说他全身都是黑色的了......黑色的防尘大衣,黑色的长靴,最为诡异的是他头上戴的那副密不透风的乌鸦面具,作为镇上有名的外科医生,几乎没人看过他的真面目。
科尔缓缓抬起那只戴着纯白手套的手,指向隧道深处。
你知道阿尔比的传说吗?那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出的声音,西格尔平静如水,当然,住在巴鲁斯镇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阿尔比的传说,那是刻印在每个人心中最深处的恐怖。
“欲望的吞噬者——阿尔比,我们是这么叫它的。”不知是什么时候,布鲁特这样对西格尔说过。
那时的天很蓝,田园里吹着舒爽的风,对了,那是布鲁特捉西格尔练剑的时候,当时正在休息,用毛巾擦净粘稠的汗液,冰凉的大麦茶“咕噜噜”从喉咙滑下的感觉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欲望的吞噬者......”
“阿尔比,它会吞噬欲望。”
布鲁特静默着,头发随风舞动着,突然,他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真想和它战斗一次啊,布鲁特这么说。
记忆的碎片随风消散,西格尔垂下了伸直的手,游趟在记忆的海洋里,一些东西时常被遗忘,一些东西突然想起,周而复始。
安德鲁等人通过隧道追上了巨蛇,到处都有森黑色的硬木,巨蛇像是有准备一样,巨鹰般瞄准探头的猎物攻击。
安德鲁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又栽回隧道里去了,巨蛇的行动导致隧道边上的石头滑落。
“没事吧。”凯特抓住安德鲁的手,全身甲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总算是没事。”三人依次登上地面,巨蛇已经盘在那守侯着了,只有一只的琥珀色眼睛瞪得浑圆,黑色的鳞片刻着大小不一的伤痕,最新的一处伤口掺杂着碎裂的蛇鳞,爆炸产生的热量烧焦了一部分的皮肉,血液如粘液般从伤口中涌出,看上去丑陋无比。
阿尔比嫉恶如仇地瞪着出现的三人,凯特正拨弄着长管火统,那只瞎掉的眼睛正是凯特造成的。
安德鲁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科尔掸着身上的灰尘,被乌鸦面罩遮住的脸看不出表情。
虽然父母让自己去酒厂学习,但西格尔还是偷偷跑出来了,去哪好呢?思考了一会后,西格尔决定去车间看看。
车间里到处喷着灼热的蒸汽,这里是由名为机械的东西交织而成的钢铁堡垒,西格尔四处张望,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
走进文雷所在的房间,文雷是车间师傅捡回来的,因为他总爱琢磨些小东西,所以车间的师傅才能不留余力地教他吧。
“哟!”文雷回头探了一眼,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文雷和他的师傅似乎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西格尔左右瞧来瞧去,没插上嘴,文雷狰狞地抓着脑袋大叫,西格尔只好匆匆离去了。
尽管心里为自己辩解,西格尔还是来到了纺织厂,莉莉安正坐在河边,和一些同龄人一起撸开了袖子在洗羊毛,见到西格尔过来,周围人识相地闭上了嘴,挑逗的眼神来回在两人身上飘。
以这个年龄来看,莉莉安确实长得比同龄人更加成熟,她撩起因汗水而粘在脸上的金发,温情中带着可爱。
西格尔不管那些,站在莉莉安身边就开始倾诉烦恼。“文雷那家伙......”
而莉莉安只是腼腆地笑着,偶尔附上:“是吗。”或是“这样啊。”诸如此类的回答。
那个时候究竟想的是什么,西格尔已经记不得了,记忆一点点锈去,总感觉有些累了。
另一边,凯特的枪声打破了静谧,巨蛇迅雷般躲过了攻击,然后极速冲向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