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孩儿从山上坠下，脑袋在山上碰了十几下，没有感到疼，只觉得自己被从一个牢笼里甩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四周全是黑暗……然后就有一位须发全白的老者不知从何处来到我面前，手抚我的头顶，一直教我经文解我疑惑，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醒来。”

“老者是何装扮？可曾言及身份？”

“似是先秦古人，慈眉善目须发全白，眼神若浩瀚星海深不可测，言语如醍醐灌顶直达心扉，我只觉得和日曛暖如沐春风，但不知道他是谁。”

“授汝何经？”

“我不知道经文的名字，但是看到内容我会知道意思。”

“汝未曾读书而望文知意，即是因此？”

“可能是吧。”

令狐恩沉吟片刻，很严肃的用普通话（大概是觉得古文费劲）对李效说：“这事要保密，以后不能再说。你摔下山那天，大行皇帝陛下驾崩了，有人看到西北方井宿中天狼暗淡且弧矢星官有白光射下。”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是这个意思吗？”李效知道在华夏的古代天文里，天狼是二十八星宿里的井宿中最亮的星星，被用来占卜异族入侵和边境安危。弧矢九星则是井宿里的一把大弓，用来震慑天狼。当朝皇族是鲜卑胡族入主中原，多半以天狼自比。

“事涉皇族国运，可能会带来灭族之灾的。此事以后不能再让第三人知道。”

“孩儿一定守口如瓶。”

“那老者教过你《九歌》？”

“好像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出现这么一句话。”李效没说实话，也不能说实话。他为什么知道这句话，那是一段屈辱的记忆。

李效曾痴迷于手游王者农药，在和一个名为“土沟小天狼”的战队比赛前，李效骚包的从某度上找到了这句话，给自己起了个“长矢射天狼”的昵称进了人家的战队吧，只说了一句大家好，就遭到了无差别攻击。对方根本不讲武德，各种谐音词语完美的规避了关键字过滤，从李效上溯到他的祖先十八代，直观干脆的辱骂，没有使用任何文明用语。双拳难敌四手，孤嘴咬不过众牙。李效在差一句就自闭前退出删号，没敢参加比赛，也没敢再打开过某吧的页面。后来被小天狼战队在王者里蹂躏过的队友告诉他，那是一群小学生。

“子不语怪力乱神。”看李效有些走神令狐恩重重念了一句，“此等奇遇切不可让外人知道，以后你只说幼年学过，再往后就是在我这里学到的。”

李效郑重的应了一声。

“你有此奇遇，将来定非凡品。你既入我令狐之门，当勤勉修学，谨言慎行。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去找伯达，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来问我。你回去休息吧。”

“多谢义父！”李效心里暖暖的，行了一礼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