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韶景颔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下面,余成都有些佩服自家王爷,找的这个地方真的是看热闹的最佳位置。
赵氏见这群郎中如此说,厉声道:“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你提前说好的!再说了那个大夫已经和我签了契约,白纸黑字你们这是打算不认?”
她话音刚落素琴便从医馆里走到门口,汪慈有些诧异:“不是让你在家休息么?怎么还是过来了?”
素琴笑道:“平日里忙惯了怎么呆的住?”自己当然知道她们是怕自己被这找事的人扰了思绪,但是从医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刚开始只是自己有些慌乱,眼下已经平静下来。
她瞅着那张契约,眼神平淡:“我啥时候签过这玩意儿?这肯定是假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傅韶景见着下面的人全都到齐了才带着李德祥下了茶楼,李大人看着眼前刚刚喝了两杯的茶水有些舍不得,眼下正是最入味的时候啊!
温瑶看见傅韶景来了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傅韶景好笑道:“来看热闹的,还有没有瓜子?”小可听见这话很是乖巧的递上瓜子,温瑶扶额,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机灵?
傅韶景懒懒的坐在温瑶刚刚的位子上介绍着:“这位是广阳府尹李大人,你们有什么冤屈可以尽管说!”
赵氏听见这话立刻跪在地上开始带着哭腔说道:“还请大人为小女子主持公道!”
李大人见惯了赵氏这样的人冷声道:“说话就说话哭什么!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
赵氏见这位大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便调整了自己的语气把事情从头说了一遍,中间素琴刚要反驳就见李德祥看了她一眼,只好闭了嘴。
等赵氏说完了李德祥才看向素琴:“你就是那位大夫?”见她点头又接着道:“当时的诊疗记录可在?”
素琴把诊疗记录和递给他,接着,老郎中们也上前把诊断结果告诉了李德祥。李德祥一边翻看着证据,一边听着郎中们解释刚刚的结果,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心里在盘算着这事儿该咋断。刚刚看着信王殿下和这位姑娘很是熟悉啊。
就在这时候,赵氏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眼泪跟决堤的洪水似的。她哭着说:“大人啊,我冤枉啊!这都是我那缺德丈夫逼我干的呀!他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就想拿这招来骗钱还债。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敢不听他的话哟!”众人一听,都对赵氏的丈夫恨得牙痒痒。
傅韶景立马吩咐余成:“去,把她丈夫给带过来。”可还没等余成动身,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人群。
这公子哥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大冬天的还拿着把扇子,在那儿摇啊摇的,装出一副斯文样。他自称是赵氏的表哥,是来给赵氏作证的。
公子哥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地说:“大人啊,您可别听他们瞎咧咧。我表妹向来温柔善良,怎么会讹诈人呢?这素琴,我可听说她以前和我表妹的婆婆吵过架,肯定是她怀恨在心,故意用错药来害人。”
这一下,局面又反转了,围观的群众都看向素琴,素琴站在那儿,有些急,刚要解释温瑶出了声::“大人,我们医馆开药方用的纸都是特制的,上面有我‘御臻堂’的水印,可这契约上的纸,根本就不是我医馆的。”李德祥一听,觉得有道理,就命人仔细查看那契约的纸张。
傅韶景磕着手里的瓜子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位公子哥,发现他虽然穿得光鲜亮丽,可鞋子上沾了不少泥巴,像是刚从什么脏地方来的,他那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烟味,不像是好烟,倒像是赌场里那种劣质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