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这里的东西都是死的,但我们刚刚待着的场馆里,水母还是活着的!”他脊背发凉,声音随着奔跑变得颤抖,“我们不是来到出口,而是从那进来了。”
雨水像是有了生命,猛地变大了,水族馆出口处,有狂风呼啸,风声送来了不紧不慢的马蹄声。
祂真的来了。
这一次,没有帅大叔会挥刀替他们殿后。
节假日喜庆的红色飘带像是毒蛇般,缠绕着路灯的灯杆,雨水侵蚀布条,让红色越发妖艳。
他们拼了命地逃亡,逆着狂风骤雨的阻扰,冲进水母馆的大门,想要从中寻找到生的慰藉。
室内昏暗一片,点点的微光也消失不见,只剩下粉尘样的东西,在水体中起起落落。
“该死,路在哪里!?”路明非大口呼吸着,前方是死路,后面是追兵,他们还有哪里可以走?
楚子璇亮起黄金瞳,绚丽的色彩成了这房间唯一的光源,她俯下身,从地板上抓起一抹尘土。
“祂在追着我们。”她冷冷地开口,目光如炬,紧盯着水母馆的大门。
马蹄声越来越清晰,那道身影,马上就要重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亡命之门!
“路明非,再去找找看其他出口,如果找不到......你就躲起来,我来引开奥丁。”楚子璇反牵起路明非的手,毅然决然地再次闯进雨幕,他们不能再原地坐以待毙,起码得再挣扎一番。
马蹄声依旧沉稳,这不是好消息,恰恰相反,高傲的神明只是在进行着一场猫戏老鼠的闹剧,祂高高在上,不断压缩着老鼠们的生存范围。
他们在大雨中闯荡,寒冷和湿润不断摧残着他们的体温,这家水族馆像是用来捕捉他们的牢笼,猎物一落网,就是把所有的出口紧密关闭。
马蹄声渐渐停息,不是他们找到了路,而是,祂来了。
奥丁俯瞰着被淋湿的路明非和楚子璇,寒风围绕着他们旋转,冰冷的恶魔从四面八方蚕食着他们的体力。
“凡人,放弃挣扎,神会允诺生命。”奥丁傲慢地看着雨中的两人,甚至都没有举起手中的长枪。
楚子璇盯着奥丁,吟咏着古老的语言,以她为中心温度开始拔高,火焰挣扎着要从雨水中诞生。
这是殊死一搏,也承载着一个女孩想要为父亲报仇的决心。
路明非握紧了拳头,在心中呼唤着路鸣泽的名字,他不是说自己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吗,他是不是能带他们离开这里。
回应他的,只有虚无。
路明非同样站直了身子,像是在做什么决定,哪有男人会让女生挡在自己身前的。
师姐,如果一切无法避免,就让我走在你身前吧。
奥丁看着不自量力的两人,准备举起既定的昆古尼尔,降下神的惩罚。
最灿烂的光芒在奥丁身上浮现,却也是地狱最深重的审判,枪尖即将达到命运的轨迹,有狂风雷鸣,裹挟着锐不可挡的气势。
“呜!!!”
有东西在猛烈地撞击,像是敲响一口古朴森奥的巨钟,凄厉的叫声,此时点亮唯一的生路。
火焰在奥丁面前炸开,滚烫的气浪饶是神明也停顿一瞬,高温把雨水化作纯白的蒸汽,两道身影,突破障碍远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