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言把疑惑说了出口，顺带一提他是刚加入镇妖司不久，避免引起对方的猜疑。

“哈哈～我早就猜到了，看你那样就知道是新人。我当年第一次见到妖兽也是吓得两腿发软。”唐敬之豪爽大笑，“不给赏钱谁给朝廷卖命啊，就为了月俸碎银几两？！”

“前些年朝廷广发英雄贴，召集各路江湖人士猎杀妖兽，根据妖兽的等级高低，赏银也不同。实力超群者朝廷直接任命当官，你想想看，这诱惑有多大。”

“当年掀起了一股斩妖热潮，那些江湖人士自发的组成了联盟、公会，各地都有，数之不尽。后来这股热潮褪去，现在只有少数一些实力强劲的联盟存在。”

“妖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陆谨言不禁咋舌，朝廷这招玩的很高明啊，阳谋，利用江湖人士的贪念对付妖兽，借机削弱江湖势力，还能拉拢江湖高手为朝廷效力，一举三得。

“谨言兄弟，你是新人，我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妖兽分为九阶，根据它们的凶残程度、实力来定的，三阶以下基本没多大威胁，五阶是一道分水岭，区分强弱的界限。”

“而且最主要的，五阶妖兽会修炼出妖丹，这东西能大大增强它们的实力，朝廷对妖丹也很重视，在黑市妖丹也能卖个好价钱。”

说到这，他突然神秘兮兮：“民间传闻，朝廷利用妖丹炼妖，以此对付妖兽；也有传闻说朝廷拿人做实验，让人服下妖丹；还有好几个版本的传闻，不过都未经证实。”

“不过五阶妖兽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我们就是小兵，连给它们塞牙缝都不够。”

“这是普阶妖兽，保留着兽的外貌；还有进阶妖兽，它们已经修炼到能幻化人形，会各式神通，外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它们也跟普通人一样生活，吃饭，游玩，混迹在我们之中，也许你在路上碰到的一个人就是妖兽。”

这可把陆谨言吓了一跳，逗得其他四人哈哈大笑，“唐大哥，看你把人家给吓的，别听他瞎说，进阶妖兽不会胡乱杀人的，只有普阶妖兽才会以人为食。”

“难道妖兽不能被驯化吗？”陆谨言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在现世，狮子老虎这些猛兽都能被驯化，妖兽的本体也是兽。

“早就试过了，行不通。”唐敬之摇摇头，“在它们眼里，我们人类就是食物，口粮，怎么可能向我们臣服？就像我们不可能向家禽臣服一样。”

“我很好奇妖兽的历史，能跟我讲讲吗？”陆谨言趁热打铁打听起了关于妖兽的信息。

唐敬之闲来无事，跟他讲起了历史，“据史书记载，几百年前的乱国时期就曾出现过妖兽，它们具体存在多久已经无从考证。”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陆谨言越听越不对劲，这不是山海经么，怎么还扯上神话故事了？

或者说，妖兽的起源就是神话？

天边泛起一缕阳光，天蒙蒙亮，一行人骑上马继续赶路，远处的尽头出现一座巍巍城池的轮廓，由远而近，数十米高的城墙上，守城士兵来回巡视的身影。

十几架投石车和箭弩车并排摆开，中间相隔几十米的距离。暗红色的城门大开，进城出城的百姓络绎不绝，士兵挨个检查他们的随身物品，确认无误后放行。

凭借身上的飞鸟服以及腰牌证明，陆谨言等人顺利进入城中，眼前是一条宽敞笔直的大道，一眼看不到尽头。正是他在空中看到的那条贯穿城池的主干道。

青石铺成的道路，两侧是复古的木制房屋，马车、牛车来来往往，小贩们在路边摆摊，卖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竹篓、草席、木盆、糖串……

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陆谨言跟着唐敬之直奔衙门，一路上也在观察周围，这是他的习惯，无论到哪个陌生的地方都会记下一些特殊的招牌，建筑物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