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看向扎着丸子头的少年。
少年也不怯场,他先是查看了下储物袋,饶是以他的心性,也着实被震惊到了。
“你...你给的太多了!”
“我不需要这么多,我新编了一首曲子,尚未有个好名字,你如果能为我这首曲子取个好名字,我就拜你为师。”
众人讶异。诸如孙青阳、陈南星、姚遥之流都是被勾起心思,饶有兴趣地看着。
也有人内心诋毁:嘁,故弄玄虚!
比如皇甫燊。
同是一批参加考核的人,皇甫燊对蔡全也有个大致了解。
大鲁邻国一小城里的世族子弟,三系灵根,火、木双上品、金中品。
出身不如他,资质更是不如他。
江怀玉笑道:“你且奏来听听!”
蔡全挽手,将笛子轻抚一遍,动作轻柔。
旋即一曲笛音在神剑台上悠扬开。
好的曲子容易让人陷入某个情境。
笛音初起如潺潺溪流,润泽众人的心田,旋即急促,好似一匹骏马踏着小溪而过,溅起水花。
骏马之上有个佩剑带玉、意气风发的少年,朝着未知中驰去。那种忐忑、紧张但兴奋、期待的复杂情绪,涌入众人心头。
转而又平缓,好似踩在一片平原之上,鲜花着锦,小兽嬉戏。
至此,江怀玉侧目,他在等待一个变化。
果然,笛音再变,好似快刀剑影。
蔡全以笛音为笔墨,洋洋洒洒地将少年在江湖中快意恩仇、纵酒交友的一幕绘制下来。
笛音的结尾又有一段缠绵,犹似少年遇到了困阻,前路未知。
曲音就到此为此了,留给人无限遐想。
对于场中这诸多年轻弟子来说,这一曲他们只觉得如天籁一般,曲罢许久都未曾回神。
可对于宗门高层来说,各个都活了至少七八百年,见识的就多了。其中不乏精通音律者。
骏马、风、少年、绿茵、剑、江湖、红颜......
此曲虽称不上传世名曲,却别有韵律,令人心驰神往。
“曲子甚好,只是这少年技法上稍显稚嫩,若由音律大家来演奏,定然更上一层!”姚遥目露赞赏,眸光湛湛,心里甚至起了要跟江怀玉抢徒弟的念头。
陈南星赞同姚遥的说法,摸着山羊须点点头。
“姚师妹此言差矣!此曲就该由少年演奏,若由那些老东西来,反而失了这般韵。”孙青阳持不同意见。
姚遥转念一想,觉得孙青阳说的也有道理。
“师兄说的是!”她看向江怀玉。
他会为此曲赋予一个怎样的名字呢?
江怀玉目露思索,踱步而走:
“少年撵马踏春风,绿叶花香醉意浓。”
蔡全眼睛一亮。
“吟剑遥指江湖路,万千风雨且从容。”
“不如,你这一曲,便叫《足风流》,如何?”
江怀玉言罢,陈南星便拍手叫好。
“好!”
“少年撵马踏春风,绿叶花香醉意浓。吟剑遥指江湖路,万千风雨且从容。”
“没想到小师弟竟有这般才气,这首诗将曲中意尽数道出。”
“妙!”
陈南星神采飞扬,好似回到红木楼上,与王谪畅饮之时。
“小师弟,大典过后,你来我灵烨峰,我请你吃酒!”这句话是传音对江怀玉说的。
江怀玉没想到陈南星会突然这般豪放。
虽接触不久,可大典以来,这位陈师兄的表现,给他的是一个规矩、持重的清瘦长者的印象,与现在这般如‘鲁智深’般的豪情非常不符。
这有种割裂感。
刘喜目光复杂。一边在想:他也不是一无是处!一边又在想:这有什么?诗作得好,能结丹吗?
何太虚见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到江怀玉身上,包括那位姚仙子,便只在想:这有什么?
作为作曲人,蔡全亦在回味:“......万千风雨且从容!”
“足风流!”
这个名字,他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