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木牌,上方两个大字:“偷窃”,下方小字:“晒笼五日”。
第二个木牌,大字:“通奸”,小字:“晒笼十五日”。
第三个木牌,大字:“失心病”,小字:“晒笼三十日”。
“这什么病啊,怎么得个病判得比通奸都要重。”路池感觉自己眼界大开,忍不住低声说道。
刘洪听到路池的话,压低声音回答:
“失心病,就是你得的那种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的病!”
路池听了一时间呆立在原地,竟忘了跟随队伍往前走。
第三个笼子里的那个人蓬头垢面,散乱肮脏的头发遮挡住了脸部,正瘫坐在屎尿中,有气无力不断重复地喊着:
“父老乡亲们,我没病,求求你们借我点钱吧,我要回家,我不是这个世间的人。”
路池听清了那人的话语,他激动地跑出队伍,冲到那人恶臭的笼前停下,压低声音颤抖地问道:
“你是穿越过来的?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那人听了路池的话语,竟似吃了什么补药一般,陡然挺直了身体,冲向路池方向的笼边,抱着木柱子激动地喊道:
“是啊兄弟,我是穿越过来的!”
“我来自须弥世界东洲,本是三清大帝座下的一个童子,那天我正在学习真空大道,突然不知哪里的一阵仙法乱流就把我吸到了这里。”
“这个凡间世界也快塌了,咱们得赶紧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小哥,你行行好,借我五十文吧,等我凑够钱把皇宫买下来,我就把皇帝放在火上烤了,烤完他我就能破开九玄之门,重新回去了。”
“等我回去,我一定加十倍还你二百五十文钱。”
“小哥,行行好吧,借我五十文,就五十文……”
那人抱着笼柱噼里啪啦讲了一顿,面上的激动的红光渐渐散去,慢慢跌坐回了屎尿中,目光涣散的不停五十文五十文地自言自语起来。
路池呆立在原地……本来以为遇到了一个穿越者老乡,但没想到是遇到了一个真的神经病。
刚刚燃起的回家的希望,立刻被失望浇灭了。
刘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别跟他聊太久。”说着便拽着路池走回了队伍里。
路池精神恍惚,低着头地跟着队伍向前行进,不记得城门兵跟刘洪说了什么。
他穿过几米长有些阴暗的城门通道,走进了明亮的宁州城里。
对着城门的主路还挺宽阔,路上行人、马车熙熙攘攘地走着。
小商小贩的叫喊声、偶尔响起的女子被流氓调戏了的惊呼声,有人在街头打拳卖药的吆喝声,各种杂乱的声音传来。
“跟紧点。”刘洪头也不回,在前边带路走了起来。
路池还立在原地,看着热闹的街头,感觉恍如隔世。
他有些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