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法拉利像红色的火焰一样，肆意狂奔在高架路上，车窗外飞速流逝的景色像中世纪的油画一样，记录着路明非的前半生。

以前他喜欢在天台上看永不停息的萤火虫，现在也一样，只不过他也变成万千萤火虫中的一只了，奔向前方不知是出口，还是嵌着中世纪古朴油灯的墙壁的光亮。

“曾经喜欢的女孩被当面表白，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种被生活狠狠打了几个耳光然后一脚踹飞到墙角的感觉。”诺诺用余光瞟了一眼路明非。

“老实说像是生活抢了衰小孩曾经喜欢喝的牛奶，只不过牛奶已经过期了，所以失去了也没那么糟糕。”路明非说，“哪有当着同学的面被开法拉利的辣妹有面子。”

“喂喂，可是开法拉利的辣妹没油了。”

车速骤降，法拉利拐进一条不见人迹的小道，开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前正好熄火，黑暗的环境中只有这家小小的店前有一丝微弱的光亮。

“见鬼，光顾着来给你救场，忘记给车加油了。”诺诺狠狠在方向盘上拍了一掌，仿佛昂贵的车在她面前就只是一堆废铜烂铁，“下车去等吧，他们会派车来接我们的。”诺诺说完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穿了高跟鞋就是不方便，这双玛丽珍高跟鞋十几厘米，我站在你旁边就跟你差不多高了。”诺诺得意的站在路明非前面。

“不超人一头会死啊？”路明非拍拍马路牙子上的石头一屁股坐下，诺诺也不在乎自己精致的套裙，往路明非身边一坐就开始发短信。

“师姐你说，人类和外星人能够和平共处吗？”路明非看着天上稀稀疏疏的星星轻声问道，“外星人也会有孤独的衰小孩坐在天台或者充满科技气息的飞船上看星星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诺诺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自从第一眼看见路明非时就发现他不对劲，在她的侧写中路明非简直是矛盾的结合体，时而是雄狮，时而又是任由她欺负，像是被狗熊擦过屁股的小白兔。

“不知道，想问就问咯。”路明非说。

“想这么多干嘛，要是明天外星人打到地球了，说不定高达和奥特曼会携手从天而降。”诺诺伸手将路明非梳好的发型弄成一团鸡窝，“还是这样看着舒服。”

“师姐其实你来的挺及时......”路明非小声说。

“废话，知道有人耍你，我临时去买了套衣服换上就开车飞奔过去了。”诺诺得意的扮了个鬼脸，“你入学了就是我们卡塞尔学院的亲兄弟，师姐当然要对你义气。”

“想好了，我答应入学。”

说出这句话后路明非觉得整个人都轻松多了，终究还是要再次面对命运，就像两个紧密贴合的齿轮一样，转的再慢也会有贴合的一天。

诺诺把那双紫金色的高跟鞋放在旁边，只穿着袜子就蹦到街面上，也不怕脏，“这样就舒服了！看我为你做了多大的牺牲啊！我最不喜欢穿高跟鞋了。为了你不止穿上了，还飞奔着救场。给古德里安教授打个电话吧，你亲口跟他说，选择才会生效。”诺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