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鸾楼看门女子，是一位彩衣绣服、丫髻两揫的少女，年纪既不大，也不小。

有人进屋，看门女子让他走。

“今日闭楼，不见客。”

“客”算是国子监文人之间流传的戏称，拆书翻书，

这种戏称，其实带有戏谑意味。

文人，就喜欢这种调性。

“今日闭楼，不见客。”

又来一白袍公子。

“不是说过了，鸣鸾楼今日......”女子略显不耐地一抬头，愣住，口中却下意识喃喃：

“今日闭楼，我接客......”

话出口，女子就反应过来不妥，连忙伸手捂嘴，但一句大实话还是提前蹦出了口。

“呜呜......好俊俏的公子~”

许宁对此习以为常，装作没听见，淡笑询问：“姑娘，你们楼主可在？”

“不在也得在。”

女子出口便是倒反天罡，稍稍一滞，大概想起了眼前的公子模样再俊，也不能给她当饭吃，恢复几分理智，起身颔首：

“不知公子找我们楼主何事？”

“是这样，我与你们楼......”

“原来如此！公子请随我来。”

许宁有些愣。

太尽职尽责了吧。

“哎！为什么这小子能见楼主，我们不行？”

女子看向对方，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表情波澜不惊。

怎么会这么多人加起来，都抵不上白衣公子一半俊的。

两人走向后方。

路途中，这位女子不仅热情地招呼许宁进楼，还问他喝不喝糖水。

许宁客气地推辞掉了。

一番推搡周折，二人来到主楼后方。

“公子在这儿稍等片刻，奴婢一会儿去请楼主出来。”

“好。”

“楼内藏有不少书册，甚至还包括一些武学功夫秘籍，公子可以随意看看。”

“可是我不会武功。”

女子有些惊讶，但也没多说什么。

听说楼内当真有秘籍，许宁来了兴致，意兴盎然拿起秘籍一瞧——

《练武，从入门到入土》

囊括的还挺全面。

余光再一瞥，左手边还有一本——

《三十三天成为陆地神仙》

有趣。

许宁翻看了起来。

......

《拳法速通》

《风灵月影》

这本看上去正经一点。

旁边的女子介绍道：“这本书是我们楼主的珍藏，乃是半个镇楼秘籍。前两本公子都可以借走，这本书公子若是想练的话，奴儿需要去过问一下楼主......”

许宁点点头：“看看可以么？”

“翻看一二不打紧，公子随意。”

许宁翻书时，女子在旁补充说明：“听说这位著书的宗师在书籍后，留下了秘法心法，寻常人看不出，公子不妨试试。”

“好。”

许宁翻看几眼，果然不错，将武学的道理深入浅出。

就是不知是哪位宗师所著。

随意翻看时，许宁竟当真在最后一页内容中，见到一行细字。

是五五成句的文章，前几段内容比较晦涩——

这四句话，既像是某种谶语，又像是某段心法口诀。

难不成当真是某位高人留下的秘籍？

许宁目光平静，嘴角却不受控制的上扬。只是反复念叨了一会儿，还是不得其解。

“武学果真复杂。”许宁这么感慨道。

然后他就看到最后一行字。

“校勘坊刻本，售价八十文。”

...

许宁刚准备低头，前桌白衣人趁着监考不注意，偷偷给他递了张纸条。

打开一看，有一行字。

“儒学题，《大学》中的“致知在格物’一言，何解？”

考场其余人都在埋头答卷，只有许宁前桌的白衣公子哥儿，在不停地左顾右盼，显然是动了歪心思。

别人不讲礼，许宁自然也不搭理。

可没一会儿，又有张纸条丢了过来。

“算学题，《周髀算经》中的“勾三股四弦五’理论，怎么证明验算？”

许宁头疼，填了个“滚”字上去，将纸条随手丢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