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心头一跳,那个自己为了抢几把扇子搞得家破人亡的书呆子?
贾政却听得一脸茫然:“石呆子是谁呀?”
贾珍也装不懂:“对呀,是谁啊?”
贾赦现在才有点后悔,不该托大公然谈论此事,于是含糊道:“他不是没有家人了吗?你去看看,花点银子打发完就行。”
贾琏道:“儿子去打探过了,说是远房的族弟,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眼下已经告到了京兆尹那里。”
贾赦轻蔑一笑:“他不过一介草民,那些人还跟我们这些勋贵后代相争,京兆尹这人我知道,圆滑得很,肯定不会受理。”
贾琏嗫嚅道:“他……已经受理了。”
贾赦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得杯盏一阵乱晃,吓了所有人一大跳:“混账东西!京兆尹怎么这么不懂规矩,那我便亲自去找他的顶头上司。给我备轿,我去一下户部,我要先告上一状!”
贾政忙道:“慢着,先别去什么户部,到底是什么事情,说出来我听听。”
贾琏也忙劝道:“父亲息怒,这里面有个隐情。他们背后似乎有高人指点,一进京来,便先投了当世名儒韩城。韩城那老匹夫向来看不惯我们家,见有人证物证,当即接了下来,亲自具了状纸,告到京兆尹那里,言明若不秉公断案,就要告御状,上达天听。”
一听说要告御状,贾赦吓得脸都白了,慌神道:“他们哪来的人证物证?你不是都处理好了吗?”
贾琏纳闷道:“就是这点蹊跷,我明明把人都打发去了很远的地方,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寻到的。”
贾珍坐着一动不动,眼观鼻,鼻观心,心想,那自然是赖二拜托他的好哥哥赖大打听到的。
然后再想法把人搜罗了来,一切供词全都准备好,再拿十两银子,便能找到一个族人配合唱这出大戏。
贾政却在旁边听出点不对,不悦道:“兄长,你又做了什么事情?在这节骨眼上,可万不能横生枝节。”
贾赦自知理亏,强行分辨道:“我也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他们不依不饶,分明就是想敲诈一大笔银子。”
贾政又气又急:“若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韩城如何会答应帮他们?京兆尹又怎么会受要挟?”
贾赦被戳穿,恼羞成怒道:“我便做了,那又如何?银子早就给够了,分明是他们贪心不足。”
“你……”贾政气得说不出话。
眼看两兄弟就要闹僵,贾珍及时出来打圆场:“两位叔叔先莫置气,事情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