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身前两人谈话他都没听清。

邋遢汉子眸子仿佛被金光映照得格外明亮，他嗓音因为兴奋变得沙哑起来。

“老陈，不像啊！不像啊！”

“确实不像三阶...浴火境的魂魄，还不能这般影响现实。”

“我勒个娘，不会是涅槃境吧？到底哪位前辈来怀竹郡了？”

......

......

齐慕悬空而立，

头顶是一轮浊月，脚下是两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他皮肤布满蛛网般的裂纹，这是自己肉体强度不够，强行释放力量导致的。

不过没关系，区区致命伤而已。

如今状态下的齐慕很清楚，浑身汹涌澎湃的力量，并不属于如今的他。

所以他准备借着力量还在，探一探自己未来的道路。

“啪...”

一只青色手臂从沟壑中探出，如同从深渊爬出的厉鬼。

嗯...也确实是厉鬼。

随着手臂一撑，一个赤身裸体，七窍流血的老太婆爬了出来。

她正是最开始那只红衣女鬼。

红衣早就被劈成齑粉，且齐慕两刀故意带着仇恨向她劈去，让其从妙龄少女变为老年模样。

随着模样改变，这厉鬼身上阴气滚滚，比之前强大数倍。

这一切都在齐慕计划之中，毕竟不强一点，不抗揍一点，如何测试自己全力一击的威力。

女鬼嘶吼起来，它的脸上满是恐惧，爬出沟壑后再次逃跑。

齐慕握了握横刀，神色冷漠又是一刀落下！

这一刀，不再留力。

“嗡——”

光璇仪，韵金缕，缛彩遥分地！

低沉的刀鸣声响起，天地亮如白昼！

随后所有光芒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轮刺目刀光，再以摧枯拉朽之势，斩那厉鬼！

这一击，带着浓郁无比的杀意，正符合红衣厉鬼的鬼墟规则。

但那又何妨！

待刀光消散，一道宽十丈，深不见底的沟壑一直蔓延出去，看不到尽头。

黑夜重新笼罩，灰烬再一次落下，但再也没厉鬼从沟壑中爬起，它早已挫骨扬灰，死得不能再死。

齐慕又明白一个规律，

——鬼墟也是有极限的，前提是灌入的力量足够。

他抬起右手，掌心处裂纹一点点张开，露出一个绿油油的眼珠。

齐慕借着这颗眼珠，打量如今自己。

五官没什么区别，但自己眼眸却变为了金色，

——眸子充斥着威严，浩大，无情。

齐慕有种感觉，这双眼睛不是自己的，更像是神明的...

“未来的我经历了什么？”他轻声说道，还欲再研究一番。

突然...齐慕只觉视线模糊，浑身发软，连手都无法抬起。

“忘了这遭...”

他整个人从半空落下，伴随着一道“噗通”落水声，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