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醒了？”陈浩杰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他远离菲诺伊后退几步，观察对方的动静。

过了许久，菲诺伊还是一动不动，刚才的动静似乎只是巧合。

看着这一幕，陈浩杰心里有了些猜测。

根据菲诺伊的记忆，傀儡术的原理是制造一个与施术者的灵魂有着某种联系的灵魂，让其附着在一个无主的躯壳之中。

施术者可以凭借联系向傀儡灵魂下达指令，傀儡灵魂凭指令操控身体。

我能读取到菲诺伊的记忆，是否是因为我与他建立了联系？

施术者与傀儡之间的联系，导致施术者能操控傀儡，那反过来，傀儡能否操纵昏迷的施术者呢？

一个没有思想的灵魂固然不会操纵施术者，但我好像挺特殊的，不同于别的魂净者，我本来就有灵魂……

陈浩杰记起自己身体里好像有一股暖流。

会不会是我灵魂出窍的时候身体附上了傀儡灵魂，而我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两者融合在了一起……这股暖流就是我和菲诺伊之间建立的联系。

据此猜测，陈浩杰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体内的这股暖流上，试图放大对它的感受。

不一会，这温暖的感觉有变化，它穿梭流动，去到了距离陈浩杰很远的地方，然后不知从哪里又回到陈浩杰身上，深入陈浩杰体内。

他的意识变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身上的温暖在不断变化形状，什么样子都有，但每次变化都会再回到人形。

他察觉到有一个人影站在远处，体内的暖流也在不觉间去到了人影所在的地方。

陈浩杰下意识审视自身，发觉这股暖流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自己身体里……

兴许，我感受到的温暖本来就有两个源头，一个远在天边，一个近在咫尺，我们互相分离，可又互为一体，这就是我与菲诺伊.特利斯亚德之间的联系……

陈浩杰从这模糊的感觉中领悟到了“联系”的某些本质。

他睁开无意间合上的双眼，抬起右手，做出对菲诺伊发起邀约的手势，嘴角难耐地勾起。

“起来吧，菲诺伊.特利斯亚德。”

……

地下室门外，有两人在此等候，一个身着教袍，一个身着皮制便衣。

“主教阁下，特利斯亚德先生呆的也太久了，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穿着便衣的利可望向比他高出一截的万界教会大主教，艾佐姆.佛桑，语气有些激动和焦虑，这种天大好事没谁想让它失败。

“无需着急，在仙灵的旨意下任何事情皆无变数，成功与否，要看我们是否虔诚，仙灵是否满意。”

“是，主教。”利可没再看佛桑主教那白发苍茫的脸，他低下脑袋，两眼一转，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主教，这次的仪式是仙灵的谕旨，我们不能窥视，但凭刚才的魔素扰动，我想特利斯亚德阁下已经完成了两个仪式。

我觉得，他需要我们对他进行一些指导，毕竟这种傀儡术不是一般人能快速掌握的。

“即便是我，起初操控一个人偶都费了几天时间，更何况是他？”

主教静默了一阵，缓缓道：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这样吧，我提醒一下菲诺伊，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看他怎么想。”

说罢，主教苍老的手伸出教袍，往地下室的大门敲了两下，“菲诺伊.特利斯亚德先生，仪式进展如何？”

两秒的沉默后，门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嗓音：

“还好，主教阁下，但有一些地方想向您请教一下。”

听罢，佛桑主教索性打开门。

房间中央站身着绿色斗篷的菲诺伊.特利斯亚德，以及两眼好奇地看着他们的魂净者。

奇怪的装束，是魂净者没错，仪式成功了……佛桑主教想道。

果然能成……见主教露出窃喜的眼神，陈浩杰给自己打了打气。

他利用二者之间的联系，成功操控起了菲诺伊.特利斯亚德。

“我的问题是，我已经给他附上了灵魂，还算不算是能接受神赐的魂净者？”菲诺伊问道，眼神透露出些许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