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米彩不禁哑然失笑,觉得这个道士当真有趣,明明是在胡闹,却能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来到后山,这里是此行的终点,也是无为特意强调我们来看的地方。
露天广场内,平日里难以见到的道士现在聚集在一起,他们或忙着调试设备,或精心布置着会场。
人群穿插中,还有几位道姑正在费力的搬运音响,无为见状,当即小跑过去准备搭把手。
“这几天雪路不好走,下次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约会,就我们两个。”我靠在围栏上温柔的撩起米彩耳边的青丝。
“好,不过我要先来还愿。”米彩抿嘴浅笑,点了点所谓的鼻子。
我愣住:“你许了什么愿?”
“保佑你和所谓要一直健健康康,顺遂无忧。”米彩没有卖关子,神情淡然,仿佛对她而言,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嬉笑的表情忽的僵住,亏我刚才还感觉良好的请求神明实现米彩的愿望。结果,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压根没为自己着想,反倒是把我和所谓放在的第一位。
和米彩说了声等我,在她百思不解的目光中,我匆匆赶回刚才的大殿,掏出几千块钱投进箱子,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做个样子,恭敬的跪拜在神像前,心里默念:愿此间美好尽归米彩所有!
......
回到后山,米彩蹲在地上捏出几个雪球给所谓玩,不时还会拿出手机摆出剪刀手的姿势拍照留念。
周围人声鼎沸,可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静,眼前清晰难忘的画面,被我用一种比拍照更久远的方式记录在脑海。
相信即便日后回忆开始泛黄,我和米彩面容老去,这些沁人心脾的时光也会如珍宝般在记忆深处熠熠生辉。
驻足良久,米彩注意到我回来:“刚才跑那么快干嘛去了?”
“原因有点长,你要做好慢慢听的心理准备。”
“好,希望这个原因会让我百闻不厌。“米彩了然,捂嘴轻笑。
我静静看着米彩,她的笑仿佛春日暖阳,带走了冰冷刺骨的寒风。
“答应我,以后多为自己考虑。”
米彩掖了掖领口的衣服,道:“你是我的老公,为你考虑不就是在为我自己考虑吗?”
“强词夺理。”我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给她穿上。
米彩不肯,为我整理好衣领:“我会强词夺理,也是跟你学的,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前在苏州,你没少给我讲歪理骗我。”
“你还记着呢。”
“嗯,有关你的事情,我都记着。”
那一日,米彩抱着所谓漫步在雪中,她并未看我,但我并未看雪。
她和我依偎在银白世界里,她说自己的亲人很少,会单纯关心她的更少,只有我和板爹,老妈会无私的把她当做自家人,她很开心......
我对她说:景色和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角色。于我而言,日月星辉中,你是第四种难得。
我们从未询问过彼此是否爱着自己,因为我们的余光中皆是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