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水墙已经近到几乎触手可及,安瑞用灵能牵引住两龙,龙翼一闪,护翼的加速能力再次发动,将三龙的速度提到了极致,贴着水墙的表面向上猛冲。
随着他们进入禁空法阵,升力开始锐减,但之前的初速度足够快,巨大的惯性使他们继续上冲,千钧一发之际从水墙的顶端成功飞跃,安瑞的尾巴尖被都被水墙碰掉了几根毛毛。
“你们这些狡猾的虫子!”
看到安瑞三龙成功躲过了攻击,蛇人祭司发出了无能的怒吼,转身向着安瑞追去,水墙失去了蛇人祭司的法术维持,变成一阵普通的大浪向着岸边冲去。
蛇人祭司仰天怒吼,一道奇异的黑色闪电在他身边开始噼里啪啦地生成,这些闪电的周边连空间都微微扭曲,可见其威力。
“今天你们绝对逃不掉!”
“呵,你说得可不算!”
安瑞无视了准备放大的蛇人祭司,红色的眼睛开始闪耀。
“不过下一次,我会是猎手,你会是猎物,我很好奇,你能不能逃得掉!”
话音落下,传送术发动,三龙的身影被扭曲的空间所包围,消失在了扎路港的夜空中。
轰!
失去了目标的黑色闪电轰在了海面上,掀起了一个滔天水柱。
“不!!!”
蛇人祭司把牙咬得咯咯响,看到四周围上来的蛇人更是怒不可遏。
“一群废物!”
他一拳打向身边的蛇人,拳头上所带的力量让那个蛇人的脑袋就像破瓤的西瓜一样爆裂开来。
蛇人祭司捶死了足足三四个蛇人后情绪才稍稍稳定。
“大祭司,请息怒。”
之前那个窜到亚格卓拉身上的蛇人捂着被弩箭射掉了一大片的肩膀游上前来。
“他们的领地还在楚里斯特深处,我们依然有机会。”
“但那至少是十几年后!他们还是在成长期的少年龙,时间是获得实力最好的方式,这群龙又会变得更难对付!”
蛇人祭司吐了吐已经变为蛇信的舌头。
最近压制他主人的封印有所松动,他必须把握好这个机会将他的主人从中救出来,现在的他大部分力量都在圣城地下帮助他的主人脱困,现有的实力连三成都不到,要不然也不会让那三头龙那么容易就跑掉了。
接下来的十几年时间,他更是要完全消失,全身心地投入到对封印的对抗中,这么长的时间里,可能发生的变数太大了。
“你去跟查普曼说,我们同意和他们结盟。”
蛇人祭司抹了一把脸,把之前船锚砸下来的鳞片抹掉。
“唯一的要求,就是让这群该死的小龙崽子,死在这片圣城的土地上!”
“遵命,大祭司!”
说完,捂着肩膀的蛇人趁着城防军把注意转移到他们身上之前,带着剩余的蛇人消失在了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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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波堤上,老法师看着消失的蛇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水晶球。
“你的小火种已经安全离开了。”
“这是必然的事情。”
水晶球中,一个戴着高礼帽的身影出现。
“那可是堪比艾欧那个层级的巨龙,如果连这点能耐都没有,他又哪里值得我费这么大的心血呢?”
“希望如此,但我还有一个疑问。”
老法师目光灼灼,盯着水晶球里的高礼帽。
他的所作所为从某种程度上已经开始背离了他的信仰和他的身份,对于高礼帽的目的他仍怀有深深的疑虑。
“为什么你没有直接毁灭他,而是尝试着想要控制他?”
“因为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实力了。”
水晶球在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后才传来了回答。
“我们只能通过这个被上神所垂怜的巨龙,才能在这次的‘竞技’中勉强存活,哪怕希望很微小,但我们绝不会放弃这个希望。”
“我知道你对我的行为有所疑虑,老朋友,这一切都是必要的,我可以以奈瑟瑞尔帝国和我老师卡尔萨斯的荣耀向你保证。”
听到这里,老法师叹了一口气。
“我完全相信你,老伙计,只是要付出整个扎路港作为代价实在是……我觉得我真是对不住查普曼。”
“查普曼的重要性不亚于火种,他也是我们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他的父亲也曾是我们的一员,他执着地追寻着他父亲的脚步,是不会拒绝我们的。”
“希望一切顺利吧。”
老法师又叹了一口气,锊了锊被晚风吹起的胡须。
“但我仍然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能控制住那头龙呢?”
“只要能摧垮一个人或者一个龙的意志,控制就是得心应手的事了。”
“那你又打算怎么摧垮他的意志呢?这龙的意志比我见过的所有生物都要坚毅,本来我还准备帮他一把呢,结果他两次都靠着自己逃出来了。”
“再坚毅的生物也有脆弱的一面,更不用说他曾经已经被摧垮过一次。”
水晶球里的高礼帽拿着一块火炭点燃了雪茄。
“他的弱点会由我们亲手缔造,何况我们也有着充足的准备,只要最后的容器一到位,毁灭的种子就会埋下。”
“如果有一天,他发现他辛苦经营的一切都成了毁灭他的根源;如果有一天,他发现让他万劫不复的竟是自己的挚爱……他,是否还会那么坚毅呢?”
晚风中还带着白天阳光的余韵,但老法师仍然止不住地打了一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