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的目光最后落在萧衡身上,轻蔑之情溢于言表。
“小子,你有什么资格与我们家秋雨相配?无论秋雨是否愿意,我都不会让你们在一起。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和她大姨商量过了,会安排她与东城区领主的儿子见面……”
“李先生是吗?”
萧衡打断了李勇,厌倦了他的啰嗦。
这老狐狸看无法驾驭李秋雨,便转向他萧衡施压,真是可笑!
萧衡露出一个温和却坚定的微笑:“你算哪根葱?”
李勇闻讯怔然,传言李秋雨身旁突现一位未婚夫,尽管医术超凡脱俗,终究不过是一介村野之子。
这少年若还想攀龙附凤,岂非应当竭力谄媚我这位无论地位抑或辈分,皆需其卑躬屈膝的尊长?
“无知竖子,汝辈何德何能踏入李氏家族之门!”李勇怒喝。
“大伯,多言无益,若仅欲展现长辈之威,今日就此作罢。”李秋雨淡淡道,紧握住萧衡之手:“莫与之争执,吾等归去!”
萧衡任由李秋雨冰凉玉手轻扣三指,随她踏过湿润石阶,二人肩并肩朝山下而去。
多年以来,即便与大伯一家龃龉不断,李秋雨却以其涵养未曾当面翻脸。而今,萧衡对李勇之态度令她略感愕然。
然细思之下,萧衡与李勇并无瓜葛,何故承受其辱?依此恶徒性格,当场回击乃合情合理。
但她心中,竟泛起一丝暖流。
“萧衡,大伯此人,心胸狭隘,惯于暗箭伤人,汝初至天海……”李秋雨顿住。
蓦然忆起,萧衡已助己摆平周氏,或许并不惧畏大伯。
然她仍忧心忡忡,不知萧衡邀得那位高人相助时,付出何等代价,万一……
李秋雨叮嘱:“日后,务必小心。”
“担忧大伯遭我痛揍?”萧衡正容问道:“安心,鉴于吾俩共枕之谊,我会手下留情,绝不碰触其鼻梁!”
李秋丽瞥了他一眼,疑惑自身缘何忧虑此人。
再观此人,愈发引人生厌。
萧衡紧握李秋雨柔荑,感触细腻温润:“不过是玩笑耳,为汝平定周氏后,那位贵人所欠人情已消耗殆尽,今后还需汝庇护,如何?”
佳人恍悟,急忙抽离玉手,俏脸绯红,略显沮丧道:“吾连自保之力尚无,何谈庇护汝?”
“则吾便藏头露尾,唯汝不弃便可。”萧衡笑得眼弯如月。
李秋雨一时手忙脚乱。
心如小鹿狂奔。
“汝欲做龟,吾管汝作甚?”女子加速前行,与萧衡拉开距离。
萧衡并未紧随其后,遥遥跟随,凝视女子纤细腰肢,随着步伐款摆,娇憨可爱。
不由忆起那夜……
至车旁,已然入座驾驶位的李秋雨,猛然抛出萧衡外套:“接住。”
萧衡本能抓牢,尚未清醒,耳畔陡然响起引擎轰鸣,宝马760疾驰而出,瞬息之间奔出数十米!
萧衡怒吼:“混账,李平安汝等奸人,汝大爷我!”
他无奈注视着那女子驾车离去,逐渐消失于丁字路口尽头。
“果然最毒妇人心,色字头上一把刀……!”
萧衡仰首凝望星辰,心中却似有千斤重担,缓缓垂下目光。
“李平安,你莫非是幽谷之中的捣蛋鬼?”
幽谷与繁都相隔九十里,加之路径荒僻,过往行人如流星般稀少。
此时,一道寒风般的话语自背后传来:“少年,我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以为她真能青眼于你?不过是逢场作戏,演给这位大伯瞧瞧而已!”
萧衡回眸,只见一身华丽锦袍的李勇,胸中怒火熊熊,萧神医豁然挥袖,一记雷霆之拳击向李勇的鼻梁:“演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