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启凡将笔墨和砚台摆好，静静地等待发放试卷。没人三张纸，按现在的标准就是A2大小的三张纸。

几十个士兵在考场内不停的巡逻，刀笔吏站在每一排的中央大声宣布此次考试的试题。确保每一位考生都可以听到。

钱启凡早已胸有成竹，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字写的工工整整的。两个时辰之后，当很多考生还在苦思冥想的时候，钱启凡已经答完了所有试题。他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然后按照规矩，拿着试卷站到自己的小格子前，大声说道：“汴京府西市生员钱启凡答题完毕。”

不但考生都感到诧异，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钱启凡。一个刀笔吏走到钱启凡面前，“你确定已经答题完毕了？”

“是的，我确定。”钱启凡将试卷交给刀笔吏。汴京学政蒋玉君慢慢的走过来，拿过钱启凡的试卷，展开看了看。稍倾，他抬头看着钱启凡，缓缓地点了点头，将试卷交给刀笔吏。“拿着试卷交档吧！”

钱启凡走出学政衙门，他感到一身的轻松。当他走进绸缎庄的时候，苏老板正和一位老先生说话，“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是不是......作弊叫人驱赶出来了？”

“没有。”钱启凡笑了笑，“我答完了所有的试题，又检查了一遍。交卷出来的。”

那位老先生也感到很诧异，“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快就答完考题的，你确定都答好了吗？”

“这位是陈大人，吏部员外郎。”苏老板介绍道。

钱启凡赶紧施礼，“学生见过陈大人。”

“三页试卷你写了多少呀？”陈大人问道。

“回大人，学生写了两页多一点。”

陈大人看了看苏老板，“这么快，两个多时辰。看来你是成竹在胸喽？”

店里的几个伙计也在悄声议论，“我估计咱们这位账房这回是玩完了，哪里有这么快交卷出来的。”

“肯定是胡乱写一通，交差了事。”

“根本就没见他怎么苦读，没有十年寒窗怎么能考取功名！”

钱启凡看了一眼几个伙计，对苏老板说道：“我现在可以照常工作了，这几日承蒙老板照顾，启凡感激不尽。”

苏老板点了点头，“好吧，既然考完了，那就等待出榜吧！”

“钱先生，你回来了？”苏娟正在后院洗衣服，见到钱启凡进来，“考得怎么样呀？”

钱启凡笑了笑，“我觉得还成。”他将篮子里的大饼拿出来，“我在路上吃了一个，剩下的我们下午饭吃吧。”

“那你中午不吃饭了吗？”苏娟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我去给你热一下饭菜吧，他们都说你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回来。所以我就......”

钱启凡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刚吃完一个大饼，已经不饿了，我晚上再吃吧！”

绸缎庄的一角，苏老板和陈大人正在喝茶，这位陈大人正在丁忧期间，三年未到。

“大人，您看我的这位账房......”

“现在还不好说，等一等吧。几日之后就放榜了。”陈大人说道：“两个时辰写完两页试卷，不是胡写就是满腹经纶、成竹在胸。等一等吧！”

晚饭的时候，苏老板也没有更多的问钱启凡。

除了草丛里的虫鸣声，古时候春夜，宁静、安详。钱启凡坐在院中的一块青石板上，抬头看着没有一丝光污染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