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妄皱着眉头，一脸同情的看着李天明，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我知道，是藏在我这的药石。”

李天明突然瞪着眼睛，嘴唇不断颤抖“不可能！！不可能啊！！你怎么会知道！！这是记载我李家族谱上的秘密！！当年有一个塌了半个脑袋的和尚，在村子里不断寻找！！就是到现在！他们也没有放弃！我祖上以为大有来头，早就藏了起来！”

李天明仿佛魔怔了一般自言自语“不对，这不对啊！这不是我的计划！他们若是不收我，我就用那神秘石头要挟，他们若是收了我，我就给他们下毒！！全部给他们毒死！！这不是我的计划啊！！我不应该刚来，就被埋在这里!!!不对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李天明猛地看向吴妄，眼中满是恨意“我知道！是你！！你应该去死！！！！！你应该变成一具长明灯！！一个藏着药石的长明灯！！”

“李天明对道佛院的了解，远比自己还要清楚！！竟然能知道长明灯的事情”吴妄心中越发难受，“你就没有一点犹豫么！我没有得罪过你！！也不在你的往事当中！！！！杀了我，你心里就没有自责过么！我是人啊！！！是你的朋友啊！！”

李天明眨了眨眼睛，歪着头，双眼中满是疑惑“吴妄，你疯了么，你又不是人，你忘了？你是我的狗啊！！吴妄！你来了就狗叫！你的名字还是我给你取得！！你只是一条狗啊！！！是你陪着我度过地下六年时光啊！”

吴妄摇了摇头，杀人，吃饭，斗狗，原来如此，一切都明白了，李天明是个疯子，比自己病的更重！是老杨头最喜欢的那种！“我是人，而你在杀人”

“不对不对，你就是狗，这是没错的，只不过比一般的狗聪明一点，运气好一点，你绝对是狗，我杀人，律法会告诉我杀人，其他人会告诉我杀人，可是我眼里你只是只狗啊，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杀的绝对是狗！！！因为我们都是狗，可能之前是人吧，但是现在我们是畜生，和他们一样，我们在犬吠啊，地下规矩说，杀的都是狗，身边的狗也会说，杀的都是狗，不管怎么说，别人杀人是人或许是狗，又或许是别的，而我杀的就是狗，一定是狗，所以你是狗啊。你怎么能怀疑自己的身份呢？当狗有什么不好，总比当人强啊！！我们不都是一条该死的疯狗么！！！！”

“我……是……狗？！”吴妄呆楞在原地，屏住呼吸，随后眼睛不断打量着自己，一会看看脚，一会看看腰，一只手不断摸着自己的脸，张开嘴巴，甚至数了数自己的牙，随后更是解开了衣服，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全身上下，突然眼角瞥见了自己的另一只手，那只手上正拿着古朴的木槌，吴妄长出口气，缓缓走到李天明身后，对方仿佛陷入某种困境之中，依然在自言自语，吴妄盘座在蒲团之上“吓死我了，狗会拿东西么？”

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腰带，看着自己两腿之间，吴妄更加确定“这也不一样啊！”

木鱼声响起，一秒一下，声音不断在佛门回响，吴妄无奈的笑了笑“狗，也不会敲木鱼啊”

只是敲着敲着，吴妄突然流出两行热泪，李天明是个疯子，和自己一样的疯子，但是，吴妄始终无法确定，李天明到底是不是个恶人！想着想着，吴妄看着李天明头上的几个凹坑，停下木槌，手掌不断抚摩着对方的头顶，竟然有些许的心疼，地上的李天明似乎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终于停下了喃喃自语，和吴妄一样流出两行热泪，“娘亲，天明想你了……”

二人一模一样，连表情都一样，只不过一个俯视着面前坑坑洼洼的人头，一个仰视着远处高高在上的佛头。

“病友莫急，贫道佛九，今日为你治病，证道，成佛！”

木鱼声再次响起，只不过不再是“佛门不灭，道门不衰”取而代之的是四个字，语调如同阿~弥~陀~佛~一样“汪~汪~汪~汪~”，至于是“汪”还是“旺”，又或者是“吴妄”，吴妄不知道，只是一边哭，一边敲着，李天明也不知道，只是一边哭，一边学着，佛门重地，像是有两条疯狗，正在不断的念着佛经。

广场之上，佛八双臂伸展，大腿站的笔直，头上贴着极地符，踮起脚尖，以一种诡异的速度不断转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佛二皱着眉头，站在远处“佛八，你在这干什么？”

佛八眼睛一亮，一边转着一边向着佛二靠近，围着佛二不断旋转“师兄，我在散步啊”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说，佛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