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二哥忽然停止了叙述，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仿佛他要提起的那人，竟比这颗人头更可怕。

“往下说，那是个什么人？他做了什么？”

二哥喘了两口大气，艰难的开始继续说。

“他、他拿鱼竿把脑袋捞上来，然后让我们报警，还叫所有人不要靠前，说是保护现场…用他言语？介家伙谁敢靠前儿啊！”

林森霍然抬头：“你说这个人打捞尸体、组织报警、保护现场？”

“对呀，都是他干的。”

“他人呢？”

“不知道啊，我就看见您了是从南边儿来的，他呢是往北边儿去的…”

“他手里提溜着塌目了吗？”

“塌目？那没有，他是个棒槌，嘛也没钓上来；再者说了咱这儿是河，河里没塌目。”

“得得得，我抓紧问，你抓紧说，别耽误了你们回家熬鱼；这人长什么样子？多大年龄？有什么特征？说话什么口音？”

“警官您慢点说，我这脑子还嗡嗡呢…三十多岁，中等个儿，挺文气的，没嘛特征，挺普通一人，坐这儿半天也没听他说话。”

林森叫过一个警员。

“带他俩去调监控录像，找出那个人。”

面对河中沉尸从容冷静有条不紊，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绝逼不是个简单人物，一定要找到他。

老三忽然抓住二哥的胳膊，嘴唇发白：“二哥你忘了？他说话了！”

一下子，二哥脸色也白了，看看林森期待的眼神，脸上布满惊恐，连张了两次嘴，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林森视线转向老三：“他说的什么话把你们吓成这样？”

“他、他说的嘛我们没听见。”

“没听见怕什么？”

“跟他说话那人…太可怕了。”

“什么人？”

老三嘴唇翕动，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颤巍巍抬起手，指了指河岸边的那颗人头。

“你是说…他在跟人头说话！”

老三面无人色，勉强点了点头。

林森倒吸一口凉气，转过身命令警员。

“把附近监控全调出来，务必把那个人找到！”

视频查询出结果的时间比林森预计要快的多，以至于他看见警员跑回来时稍稍愣了一下。

“查到了？”

“查到了。”

“身份比对出来了吗？”

“不用比对，你认识。”

“我认识？谁？”

“刘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