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出场，便将所有人的目光抓取在手中。

众人纷纷屈膝而拜，恒元帝挥挥手，便入座大殿上方的龙椅之上。

“入席，舞起——”

随着首席侍女的一声高呼，数位身穿重甲的持剑男女从大殿后方鱼贯而入。

大衡风气开放，文武昌盛，恒元帝即位后还废除了不少前朝的封建旧制，其中就包括宦官之职。

如今宫中女眷众多，除了后妃宫女之外，受过专门训练的侍女代替了宦官，随身侍奉左右，也兼顾了保卫之职。

如今的大衡，女子的地位相比前朝提升了许多，年龄适当的女孩从小便可以与男孩一般选择入学堂，考科举，入朝为官，造福万民。也有家世良好的一些女孩选择学武，长大后便可入宫成为侍女。

明榆小时候明父本也想让她去学武，奈何明榆天生娇贵，生来便是该她享福的，吃不了一点练武的苦，刚练了两三天，便伙同纪竹离家出走，但跑了半天都没跑出长乐街，最终被纪竹的父亲亲手抓了回来。

最后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一会儿时间，持剑的男女已经在殿中摆好姿势，明榆手中的葡萄早已吃完，现在手上捧着一个光滑的橘子，不知如何下嘴。

“夷城战役，诸位皆是功臣，听闻百年前有一诸国明为刻奇，民风彪悍，全国尚武，其中有一剑舞流传至今。”

“相传刻奇的将军，出征之前，民众以剑舞相送，每每大胜而归。”

“今日，朕也以此剑舞，庆祝诸位大胜归来！”

恒元帝话音刚落，前排的将士们哪里见过这场面，纷纷起身拜谢。

“谢陛下！此乃我等荣幸！”

李叔等人受宠若惊，在边疆日日与风沙作伴，今日得见金碧辉煌的大殿，和殿上威严的九五至尊，顿时惊为天人。见此情景，更是一双粗糙的双手不知何处安放，心中的感动快要溢出。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得此君主，不虚半生征战。

心绪起伏间，琴音铮然而起，利剑划开空气引起数道破风声响起。数道身影错落交杂，不时腾空跃起，重甲撞击发出沉闷之声，随着琴音突然拔高，仿佛真的置身战场，见证了真正的浴血厮杀。

明榆从未见过这种毫无规律，毫无灵动，身姿因为重甲的缘故还略显笨拙的舞蹈，但人影错落之间，一股浓重的壮烈之感直击灵魂，又十分令人触动。

一曲剑舞都如此，难以想象真正的战场又是何种景象。

明榆突然有些心疼，偏头看向身旁的纪竹，把手中依然圆润光滑的橘子从新放回纪竹手里。

“你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明榆思考了半响，终于又是想到了如何挑起话题来打破这沉默的气氛。

李叔等人都老老实实得坐在前排感动得泪哗啦哗啦的，纪竹却是坐在她旁边剥橘子，就这么一会功夫，又剥了一个。

同样的圆润光滑。

手上送出去的橘子又被塞了回来，捧着两个橘子的纪竹有些懵：“不可以吗？”

明榆见没人注意到她，偷偷地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指向前方：“你的同伴都坐在那里，你为何不去？”

纪竹看向她指的方向，李叔正正襟危坐得如同一座雕像，目不转睛得盯着前方。

思考一番之后，还是决定如实回答：“不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