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觉得自己幽默,干豇豆嘎嘎怪笑。
闷墩大叫:“不行,这样做是不对的,我虽然没有文化,但我知道做人不能不讲义气。黄毛病成这样,我要救他。要走你走,我不能这样丢下他一个人。”
说着,就去扶黄毛。
干豇豆翻了个白眼,心道,果然是个傻子。就骂道:“闷墩,你打算送他去哪里,医院吗?别忘记了,现在的医院都是实名制,咱们干的是杀头买卖,一实名制,祖宗三代都被人给查出来了。”
闷墩一呆,摇头:“反正我不能丢下黄毛自生自灭。”
干豇豆看闷墩实在太犟,也是没有办法,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低声道:“好,闷墩你是个讲义气的,我也不能无情。看黄毛的架势不治估计撑不了多长时间,医院是不能去的。这样,咱们把他弄那个什么紫薇医院去找姓郭的,让他治治。那地方虽然是崴场合,但医美不也带了个医字,好歹是拿了行医资格证的。至于黄毛能不能好,就看他命硬不硬。”
崴在四川话里就是不正规,假的意思。比如崴货,崴录像。
“你不想自己手上沾血我也不勉强,算了,把钟天生关这里,咱们带钱回家。”
自从到这个废弃工地后已经两夜一天,鬼影子都没看到一条。钟天生关这里,估计也撑不了几天。
干豇豆折腾了这半天也烦了,背起装钱的包:“你把钟天生的脚也捆了,带上黄毛,咱们走。”
闷墩又拿了一卷胶带捆好钟天生双腿,把他放刚才黄毛躺下的地方,还扯了破棉絮盖他身上:“天生乖,你先睡一觉吗,睡醒了你妈妈就会来接你了。”
钟天生还在无声地哭泣,哭得满脸都是鼻涕。
他背着黄毛和干豇豆下了楼,摩托车自然是不敢骑的,就到大街上拦了一辆出粗车去了紫薇医美。
此刻,夕阳已经染红了西面的天空。
这两天天气很好,秋高气爽,甚至能看到远方的四姑娘山上皑皑白雪。
郭伟摸着脑袋正在办公室里发愁。
愁什么呢,愁钱,愁那两百万。
他和梁丽琴交往已经两个月了,关系不温不火。虽然自己每天都黏在梁老师身边。又是送礼物,又是请吃饭,又是家务活全包,诚意满满。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再次谈恋爱,都是奔这结婚这个目的而去的。
正常情况下,一两个月就应该搞定了。
但梁丽琴老师却总是一副冰山美人的架势,你给的心意照单全收,却死活不给进度条。
这么长时间不给回应,那就是不爱,做为一个理智的中年人,也应该适时退出了。
但郭伟舍不得。
是啊,多美的一个女人啊,多么优雅的一个女人啊!虽然某些时候有点二,但也是可爱的缺点。
其实,丽琴之所以看不上自己,郭伟也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