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佑楚静静地望着苏镜素离去的背影,那身影渐行渐远,他的心中却隐隐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感。
他微微转头,看向身旁的景楚月,眼神中满是忧虑,轻声说道:
“楚月,那个女人做事向来都是拿着九成九的把握才会动手。
她如今既然能够调动那些修士了,那必然不会都是一般的修士,怕是大离镇妖司的修士都能调动了。
我们在这里干等着躲藏,无异于是坐以待毙,束手就擒。
我们现在应该去跟镜素兄说一声,与他一同前往,这样总比在一处等死要强得多。”
景楚月秀眉紧蹙,脸上露出有些犹豫的神情,缓缓说道:
“可是,兄长,大哥哥让我们等明日之后出城去文山诶。
我们这样贸然去找他的话,大哥哥他会同意吗?这样会不会连累到大哥哥呢?”
景佑楚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之色,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管同不同意,镜素兄既有灵兽相随,绝非寻常之人,跟着镜素兄一起,如此你我二人也能多些安稳。
但如果真到了那时候,我们便把镜素兄摘出来便是。
月儿,我们走,追上浅素兄一起去。”
说罢,兄妹二人连忙起身,急切地朝着苏镜素离去的方向追去。
城南,一处破败的客栈内,陈旧的桌椅摆在窗前,清冷的月光透过满是尘埃的窗户洒下,带着几分落寞。
一名道簪束发、颈悬绮金长生锁的道袍少年袖手坐在一旁,用他那明亮的金眸扫着房间四周,微微皱着眉头问道:
“你,确定要我住在这地方?你是真没钱还是假没钱了?”
一名穿着破烂道袍的男子缓缓开口:
“我等修行之人,当以清心寡欲为本,不可为这污浊之物所扰呢。
这客栈,虽简陋,虽杂乱,却能让我们远离尘世喧嚣,更好地感悟天地之道。”
“要只是简陋还算好呢……”
少年轻轻踩了一下地板,只听“嘎吱”一声,仿佛随时都会塌陷下去。
男子微微扬起下巴,一脸淡定地说:
“咳咳,莫要惊慌。
这地板虽不牢固,但却能让我们时刻保持警惕,锻炼我们的反应能力。”
少年撇了撇嘴:“行吧行吧,你就继续假正经。不过,你真就不去找那家伙了?不怕她再惹出一地鸡毛吗?”
穿着破烂道袍的男子缓缓摇头,沉声道:
“她和莲禅寺那边的因果我们就不参与了,好不容易出趟观门,让她自己自个玩去吧。”
“哦~?
难道不是怕她把你那事给搅浑了?”
少年闻言,眯眼笑着追问道。
“你可别乱说啊,我好歹是她的师兄,我还怕她啊?”
破烂道袍男子微微扬起了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尴尬与一丝倔强。
“如今白城既济之象初显,局势已是快要水火交融,势如累卵了。
我们现在就算去不找,怕是那家伙自己早就已经掺和进去了。”
少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那你还是先算算道宝出世的位置吧,别到时候又得闲扯大半天的。”
闻言,麻衣男子便开始开始吟念:
“『慧识』之术,擅辨『虚实』之谜。
导吾『断溯』之法,断透『虚妄』之障。
洞观『因果』之线,得见『本真』之道。”
话毕,只见那麻衣道袍男子微微闭上双眼,手指灵活舞动,时而停顿,仿佛在捕捉着那若有若无的命线。
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睛,低声说道:
“…陵光离位…未济,睽,泰不通……
道宝会降于坎位执明的近南向位。”
“嗯,司修监的南边,是在白城的正中心吗,倒是也不出所料。
那这次能夺得这道宝之人现在在白城的哪里?”少年无所谓地问道。
“好,让我来算算……”
道袍男子微微垂首,在其手指掌面上轻盈地舞动着。口中吟念道:
“『衍天』之道,幽眇难测,浩渺无垠;『识真』之理,玄奥莫测,交错纵横。
『衍天』者,为『万象』化生之『渊薮』,每示诸般幽微征兆,以援吾于『迷障』困厄。
『慧识』者,实乃『善恶』功过之『天衡』,纤毫不爽,主『乾坤』之定数。
吾今稽首祈求,望『衍天』垂怜,恳『识真』详察之。”
念完后,男子的拇指先是快速地从食指根部滑向指尖一掐,指尖微微一触后又迅速折返,沿着食指的侧面缓缓移走。
就在这一系列动作持续进行之时,道袍男子的拇指却突然停止了下来。
“厄……啊这…得道宝者在东临州否?不对不对,让我再用别的测术试试。”
说罢,麻衣男子继续吟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