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回道:“谬赞了,还不知阁下出自何处门下,来玄天何事?”
此人饮下杯中酒,带着一丝玩味的神情说道:“兄台既是玄天门下,岂不知正是玄天教主让我等前来?”
道一愕然,他出师门已两月之久,期间发生的事情确实不知,只是不知有何大事,会让教主亲自出面邀请其他门下弟子。
他在魔渊林之事断然不会说出来,只好回答道:“我遵师尊之命,外出修行已两月有余,当中之事确实不知。”
话音一落,旁边的伙计一脸得意,暗自想到:“果然如我所料,差点惹了这位玄天神仙。”
……
白衣男子闻言,深深看了道一一眼,旋即笑道:“无妨无妨,兄台何不与仙子坐下,以酒为媒,听我细细道来。”
道一心中也是充满疑惑,于是一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此人换出杯盏,对着姝瑶问道:“不知仙子可饮一杯?”
姝瑶早已饥渴难耐,加之酒香扑鼻,连忙说道:“饮一杯,不不不,我要饮十杯……”
“哈哈哈,妙哉妙哉,遇到二人,也是不枉此行了。”此人发出豪爽的笑声,似遇到天大喜事。
“在下变天教门下,姓天,名玖离,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黎道一。”
“道法自然,离久归一,”叫玖离的男子不住念着此名,忽然间狂笑:“好名……好名!”。
道一回礼道:“阁下过谦,离世绝俗,九天揽月,方为天人。”
姝瑶已然喝的晕乎乎的,不解的看向道一,问道:“奇了怪了,你怎么说话也让我听不懂了,”回头看着玖离,一撇嘴道:“我叫姝瑶,姝瑶的姝,姝瑶的瑶……”。
道一不禁好笑,心想姝瑶离开魔渊林,性格竟然变得活泼起来,倒是极好。
“哈哈,仙子也是好名,当敬一杯酒。”此人又是连饮数杯,却不见丝毫醉意。
又与道一说道:“我与兄台如此结缘,称呼阁下太过见外,若不嫌弃,称呼我玖兄便是。”
道一暗自咋舌,此人还不一定就比自己年长,就要自己称呼他为兄,不过此人虽然些许张狂,但是性格洒脱,若是同道中人,倒是一个良友。
“既如此,还想请教玖兄究竟发生何事,竟不辞万里前来玄天。”
“说来也是一件巧事,正要从道一贤弟离开数日之后说起。”玖离饮完一杯酒缓缓说道,却不经意间看向道一。
道一心中却隐隐闪过一丝不安,不动声色饮下一杯酒,听玖离继续说道:“万年之前曾有惊才绝艳之人修成无上神通,千古唯一证道成仙者,以神术自斩,体内仙珠一分为九,即后世所谓天珠……”
说到这里,玖离眼中竟有一丝悲情,不过一闪而逝,随后说到:“之后九教先祖以天珠之力将神魔永封仙蚀崖下,此后万年,人间一片兴盛,妖魔消散,九教各得传承,直至今日,可谓达到巅峰。”
说到此处,玖离豪饮数杯,看向道一接着说道:“不过就在两月之前,亘古不变的天珠居然同时发生惊变,仙力不再运转。”
道一内心终于震动起来,即便再愚钝,这段时间下来,他也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曾想过回到玄天教后,与师尊说明一切,但是看到姝瑶后,这个念头又被他渐渐深埋心底,他不禁看向旁边的姝瑶,却见早已沉沉睡去。
玖离见道一神情,笑道:“贤弟果然异于常人,天塌于前却不为所动。”
道一回过神来,从容道:“玖兄说笑,此事事关重大,远非我等寻常弟子所能掌控,还需早日回到教中,听从教主计议。”
“哈哈,贤弟说得极是,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大事。”
道一奇道:“还有何事?”
“天珠异动,极可能是仙蚀崖下神魔再次出世,此魔之威不弱当年成仙之人,不过九珠在世,终究可敌……”玖离忽然长叹一声:“想是人间太平已久,天意弄人,均天教内天珠竟然不翼而飞。”
道一几乎跳起身来,满脸震惊。天珠自诞生以来,被九教视为至宝,且因关系重大,即便一教之主也不能随意接触,因此即便传承万年,也从未有失,听到玖离说出,简直如在梦中。
“此……此话当真?”道一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刚为魔珠附体,便有天珠失窃,不免他心中产生诸多联想。
玖离淡淡说道:“若不是如此,我又怎能和贤弟有此一叙。”
道一心中翻起惊涛骇浪,此事非同小可,堪称万年未有之变局,想必一教之主都要挠破脑袋。他深深看了玖离一眼,此人处变不惊,尚且能够把酒作乐,此等城府恐非一般弟子可有。
就在此时,门外忽起嘈杂之音,道一循声望去,便见几个修士正拥着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