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穿堂,吹过了彷徨。
里馆边的食堂内,宇天明正啃着生硬的炒饭——宇克从不下厨,自然做不出来什么技艺高超的食物。不过还算能勉强下腹吧,少年心想。
“你是说,叔叔他开这么大的武馆,就只收四个弟子?”
“嗯。不过现在是五个了。”
宇天明砸砸嘴,吞下几乎团成一团的米,接着说道:“对鲤江的人来说,他收徒可是大事——拳脚头字号,南李南宇,听说过没?……额,扯远了。”
看着女孩那懵懂的表情,明显是不懂这方面的东西,宇天明就直截了当的换了个说法,解释道:
“虽说鲤江城小吧,但他偏爱这古朴氛围。四海各地都有人找他收徒,但被他看对眼的还是没几个。你刚来,不知道那些弟子们是哪路神仙,我就给你介绍一下啊:首当其冲的是大师兄黄昆仑。他是黄氏咏春的馆主儿子,作为我父亲和对方馆主的交换弟子,也算是避嫌——本来我也要去对家练的,但出了件事,就没后话了。
然后是阿贡,高飞,梁大力他们。他们仨个来的时间都差不多,我爸讲严谨,就还是认阿贡做二弟子。阿贡是打洪拳的,祖上在广粤也算有名。关键是,他的“葫芦瓢儿”很厉害,打得相当响。喏,这声音就是他的“葫芦瓢儿”………”
“嚯,宇天明。你小子还有功夫隔着乐叨!”
门外,倏忽响起了一声呼腾的呵斥。片刻之后,阿贡就带着黄昆仑走了进来——高飞和梁大力都是两湖之间的人,他们的父母在邻近就置办有产业,因此休假时就常会回家看看。
嗯,怕是找我问起石锁来的。宇天明在脑海里飞快的翻过记忆,自然不会遗漏掉这层事情。但当下他也不好解释昨晚的诡异种种,只得闷头道歉道:
“石锁是我忘了拿回。阿贡哥,昨天我跑出去就头疼的厉害,谅解一下……”
“谅解你什么?现在倒是搭讪起我们的小师妹了,怎么不见你先来道歉?”
阿贡早已对南苏苏有着想法,自然看不下去宇天明的“染指”。他咄咄逼人的接着阴阳起宇天明:
“要是拎不动,就找师兄们嘛……就是你能不能未来做我们的师弟,这话还得另说!”
“阿贡!”一旁的黄昆仑挪挪马褂青年竖起的手指,“有话好说!别抓着人家一回失误不放!”
“师兄您还是太好心了。”阿贡又改了一副奉承的语气,变脸快得让人怀疑他是川渝人。他接着用出赞赏的口气说:“师兄你是会体恤人,每次还自己拿回来石锁——可人家不见得受您恩情!您忘了这小子前年说第一个要挑战的就是您啦?”
前面这奉承话确实在黄昆仑耳里听着很受用;于是他悄悄地对着阿贡讲了句耳语,却一样在宇天明耳里响得很清晰。
“你也不怕给馆长看见!”黄昆仑这样说。
嘶……注视着二人的举止,宇天明错愕了一下。先前他好像听见了那本该细若蚊鸣的耳语,但这不是他先前就有的听力。察觉到这一层后,他急忙将手指凑近眼睛——的确发现了一点蓝光的印照,但不是很浓郁。见到这一幕,宇天明赶忙闭上眼深呼吸一道,才把血液中兴奋的东西给压了下去。
刚刚自己又无意增幅了身体力的功率了——可这是什么?自己以前没有增加听觉的“魇镇”啊?
不过,瞬间他就又想到了今早的梦境,倏忽尔来也理清了思路。
[予你【阳光大道】,予你【袖里乾坤】。]
正是这两个东西,才是赐福的重头戏。上次就是得到【神行】这一词缀时,自己才拥有了非人的疾速——这次想来也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