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魁点点头:“是的。不过你认为我在思考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认为,发这些视频的人,就是当年那些打人的人?”
“最初发视频的人已经不在了!”陈可魁说,“但是,我真的这么认为——是他们!”
“你怎么就认为最初发视频的人已经不在了呢?也就是说,当年那些打了张定有与张定有爸爸的人是最初发视频的人,而且他们现在已经全死了?”
“要不然呢?他们难道不是消耗型工具人?”陈可魁说,“留着他们以后澄清事实吗?”
丽安并不能真正理解陈可魁话里包含的意思。
陈可魁不想跟她解释,而是说:“你猜测错了我思考的另一个方向的问题。”
丽安站住了:“你在想什么?”
陈可魁说:“东皓的弟弟东玄说过,这世界上有三层生命——原生生命、自然生命与组织生命,那样的视频时不时在网上传播,是有人在左右或者搅乱某个组织生命的意识,那我记不起家人的联系方式呢?是不是也有什么样的方式在搅乱我的意识?”
他当然想到了那辆液态石化能源的摩托车,还有伊玛的里川那个小房间。
还有,阿切莫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想到阿切莫,他马上想到了他的妈妈:“对了,丽安,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死盯着我的父辈祖辈呢?我的妈妈,我已经知道了,她出生于詹卫国都府并在那里长大,虽然我很小的时候她就不在了,但这并不影响我有詹卫国都府阿族的血统。”
“阿族?姓阿?”丽安问。
陈可魁说:“是的,我们阈内王国也有阿姓。我妈妈叫阿吉奴。”
“我知道的,”丽安说,“我们之间的意识是相通的,艾莎知道了,我们就都知道了。”
她盯着陈可魁手中的棍子说:“你觉得它像什么?”
陈可魁将棍子拿到眼前打量着,这根棍子虽然一头粗一头细,粗细悬殊却不大;
粗的那头有一个略略突出的球形,球上很光滑,不像棍身上有很多花纹;
细的那头并不是平头,而是略略凸起呈锅底状,也是很光滑的;
棍身的上半截三分之一处开始有一些怪异的图案,都是些抽象的花鸟鳞兽之类;
棍身的下半载,只有简单的螺纹。
这些螺纹有点怪,从不同的角度看旋转的方向还会变,但是用手一摸,却是两个方向的纹路都有,感觉是一个个菱形的格子。
它像什么?
陈可魁以前在阈内见过有钱人家的金属床,觉得这棍子很像一根床柱子。
他一想到这,就越看越像。
因为他在学校打架时,就拆过木床的床柱当棍子用过。
丽安摆摆手说:“不,不对,要是床柱,也该有与其它结构件连接的地方。”
陈可魁也觉得对,他问:“你觉得呢?”
丽安说:“你既然想到了你妈妈,那你认为呢?国都府里会有什么?”
“权杖?”他脱口而出。
他这么一说,又感觉它确实像是权杖。
他将它细的那头放到地面上,粗的那头比他略高一点点。
他扬起另一只手,做出大王号令天下的样子,越发感觉到它就是一根权杖!
丽安问:“仅仅是权杖吗?”
他问:“要不然呢?”
丽安说:“为什么不可以是法杖?”
法杖?就是魔杖吗?
“不不不,魔杖怎么会有这么粗大?”
“是法杖!没跟你说是魔杖!”
陈可魁再次打量着它,感觉它真的是一根法杖了,只是它的外表有些难看,又黑又脏的,像根烧火棍丢在野外放了很久的样子。
他问丽安:“对了,你说想看看这棍子还有什么特别的,到哪里去看?”
丽安往前一指:“有点远,我们快走。”
-----------------
宝雅达彼岸桥客栈的艾莎当然也知道陈可魁拿起了那根棍子,她一直惊讶地通过丽安这边关注着他。
她的生命延伸体虽然与她的意识是相通的,但是,只要她愿意,只有她能感知她们的全部,她们却只能感知到她应允给她们感知的部分,所以,她比她们知道得更多。
她知道这根棍子是詹卫国都府里流失出来的,国都府的某个人带着它来到当时全羊公社控制的离岸码头所在的位置,却无法让他自己之外的人掌控它,因此,他也就失去了价值。
他没有了,它还在。
这二十多年来,它一直躺在那儿,没有人挪动过它,它自己也没有动过。
艾莎比丽安更想知道这根棍子还有什么特别的,所以暗暗发出指令,让丽安带着陈可魁到离客栈五公里外的山脚有个叫响石坑的地方,让陈可魁按自己的想象来测试一下它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