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魁说：“以后你能不能直接叫她们丽安、卡密拉与坎贝尔，我不想再听见另一个她也叫艾莎。”

艾莎的脸红了一下，坐到陈可魁的身边，搂了搂他说：“谢谢，我懂的！虽然她们三个中，有两个用的是我的姓，另一个用的是我的名，但是我以后都只叫她们与我不同的部分，从现在起，她们就只是丽安、卡密拉、坎贝尔，在你这里，我是我，她们是她们！”

陈可魁被她这一搂，完全找不到以前与她的三个生命延伸体亲近时的感觉。

他两手紧张地放在自己的腿上，不知道说什么好。

为了掩饰他的尴尬，他开始没话找话，以刚才看见艾莎在那儿练习刀枪棍剑等冷兵器为话题：“对了艾莎，你为什么还练那些东西呢？不应该用一些现代化、智能化的高精尖武器吗？”

艾莎知道他在没话找话，也知道他真的有些困惑，她认真地说：“陈，热兵器时代，打的是经济，是资源，如果你有一把枪，你还得祈祷你的子弹足够，但你的负载就加重了，是不是？”

陈可魁理解她的意思，知道冷兵器可以作为一种补充或后备，但没有必要为重点。

艾莎说：“不，陈，你还停留在工业化时代，现在是信息与能量时代了，加载到主体本身与加载到兵器上的信息与能量，效果是同样的，而且并不会加重你的负载，你以为的冷兵器，由于信息与能量的加持，威力会远远超过热兵器的，而且更适合超长时间战斗。”

陈可魁本应该对此感兴趣的，却遭遇了他的知识盲点，又一时无话可说了。

艾莎见他这样，开心地笑着坐到他的侧边，绕开他的知识盲点，继续前面的话题：“陈，你知道什么是‘人渣’吗？”

“‘人渣’？”陈可魁从自己熟悉的人里搜罗着，最终给出了他认为最准确的答案，“就是坏人呗，损人不利己的人，只会搞破坏的、没有底线的人。”

“你是从道德与法律的角度定义‘人渣’。”艾莎说，“这是你的一种态度，一种品德的外显。”

陈可魁问：“那你说的‘人渣’又是指什么呢？”

艾莎说：“这里的渣，首先是没什么价值的东西，一条蜈蚣从地上向你爬来，你会用你的手机拍死它还是用一只破鞋拍死它？”

陈可魁说：“如果只能二选一，当然是用破鞋拍打，因为它不值钱。”

艾莎说：“这就对了。但它同时还必须具体更适合拍打的属性，比如阿鲸这种人，本就无恶不作的，坏事让他来做，当然是最合适了。”

陈可魁说：“让‘人渣’来对付‘人渣’？咦，不对呀，芳姨他们怎么就成了‘人渣’呢？”

艾莎说：“用‘人渣’来对付‘人渣’当然也对，但更多的时候，是让‘人渣’来代替你作恶。”

陈可魁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一定要作恶？”

艾莎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她知道他有意这么问，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有意这么问。

陈可魁被她看得有些局促了，自己忍不住回答起自己的问题：“哦，也是，总得有人来做好人，有人来做坏人。”

艾莎忍不住笑了：“你看你，还是在以道德或法津来定善恶，那我问你，恶战的恶，指的是什么？”

陈可魁一下子明白了：在艾莎这里，是没有他这种道德意义上的善与恶的，她在意的是操作过程中的顺畅度与舆论层面上的影响力，这对于他来说，真的做不到，但是，他能理解，也能接受。

他问艾莎：“一个阿鲸，就能拍死芳姨和周至吗？他哪来这么大的能量？”

艾莎却反问他：“如果他真的有那么大的能量，那么什么样的势力才能驱使得了他去行动？”

陈可魁当然想到了扬，但是，艾莎说了，扬是她名义上的部下，而她的上面，还有皮特。

现在，他想知道皮特的上面还有谁，国家层面的人吗？

“这与国家没有关系，你不用再去想皮特上面还是谁，而是应该从一个组织的全局去看它的权力分配。”艾莎说。

又是“全局”！

陈可魁根本就不了解“布尔乔部落”，怎么从全局去了解？

它也跟风龄传媒一样，最顶层就是柳二哥了，然后下面再有很多个分部，比如说柳昱菡分管顺风号；顺风号下面还有不同的分组，每个分组也都有负责人，分别分管一个项目，每个项目下面还有负责不同事务的人员。

这就是他能从全局所了解的组织，“布尔乔部落”也是这样的吗？

艾莎看着陈可魁询问的眼睛，有些无奈地摇着头说：“陈，我跟你说过的，‘布尔乔部落’并没有真正的头，它是由八大家族因共同的目标结盟而成的，所以才被称为部落。”

陈可魁这下有话问了：“那为什么不是像‘勒方运动联盟’一样被称为联盟呢？”

艾莎说：“你看，你只看到了字表的意思。结盟只是行动，原因是有共同的行动目标，我们八大家族之间的关系是纵横交错的，既有共同的目标，也有共同的利益。”

陈可魁注意到了她所说的“我们八大家族”，他马上盯着了这个字眼：“哪八大？”

艾莎说：“除了我们泰力家族与皮特家族，还有洛根家族、柯奈克家族、尼德家族、沃尔得家族、弗农家族、颇昂士家族，只不过目前是由皮特家族轮值部落首领而已，所以培林·皮特目前算是我的上级。”

陈可魁虽然有些理解了，但是，对于这八大家族之一的泰力家族，艾莎处于什么部位他还是没有搞明白，所以他接着问道：“那你呢？你在你们家族处于什么位置？”

艾莎又一次静静地看着他。

这还要想吗？她的上级只有一个轮值头领，那她不就是本家族的掌门人吗？

他们对视了好一会儿，她才问：“你们阈内王国是不是都称这为族长？”

陈可魁明白了，他问：“那你们呢？我们的族长你们称什么？”

“掌门人。”艾莎说，“也可以简称为掌门。我跟你说过我爸爸曾经就是泰力家族的掌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