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他们还是没搞清原材料到底是什么，只是按他提供的渠道采购罢了。

两年了，他们竟然还没有研究明白，这效率也太低了！

艾莎见他又不说话，急切地问道：“你还知道什么？这个你以前怎么没说？”

陈可魁说：“我怎么说？内容太多了，我是人，不是计算机。我一开始把整个魔方文偶的技术资料都通过口述提供给了你，然后你们自己实验的，你们后面遇到什么问题就集中在一起，把我从伊玛的里川叫过来一点点地从我的意识里往外挤，我自己怎么可能什么都说？我想不到那么全呀！”

艾莎说：“那你现在可以说说了，就只跟我说。”

陈可魁说：“你们自己为什么不做实验呢？向内求索呀！就算是采购来的最基本原材料，也可以试着进一步拆解呀，这样不就知道结果了？”

艾莎说：“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技术人员没有这么做？”

陈可魁问：“那结果呢？”

艾莎说：“结果？全都结果了呀！”

全都结果了？

这表达方式很阈内——它的意思是全都被干掉了。

是被什么干掉了呢？

陈可魁明知这句话的意思，他还是要问：“什么意思？谁干的？”

艾莎说：“什么谁干的？拆解不了，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要拆解，最终都是会让它的能量瞬间释放，产生剧烈的冲击波，哪里还有人？实验室甚至整个实验基地都有可能荡平！”

陈可魁问：“甚至？也就是说你们实验了很多次？死了一批又一批技术人员？这也太残酷了吧？”

艾莎说：“那有什么办法？魔方工具人只会拆解到最底层的材料，就进行不下去了。”

陈可魁知道跟她说残酷不残酷没有意义，她自己就随手干掉了五个活生生的人，可能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觉得，既然有“甚至”，就说明释放的能量不一样，可能其中就包括最底层的轴心魔方块，它的能量要是瞬间释放，真的可以导致整个基地都被荡平。

参与《名利修罗场》演出的青皮就跟他说过，它们来的地方，遥远的末椰岛那个魔工坊就因为魔方坍塌引起连环反应，最后可能什么都没有留下。

陈可魁问：“那观测呢？你们应该有各种手段可以对它们进行观测吧？”

“观测？”艾莎似乎醒悟了，“对呀，不同的观测手段，获取的结果不一样，透明或者黑色的描述与黑魔法石不是很像么？”

陈可魁问：“你们是不是从来没有获取过真正的黑魔法石？”

要不然两者的属性完全相同，怎么会联想不到呢？

艾莎说：“确实，从我的角度看，应该还没有获取到。”

陈可魁不解地问：“这么说，黑魔法石只是个传说？”

艾莎长叹着：“唉，也许吧，可它确实存在着。也正是它，才会引出更多新的事端，才会有更多的你争我夺，到目前看，似乎什么都没有争夺到。”

“你是说你们那边？‘布尔乔部落’？”他说。

艾莎摇头：“不只是我们，‘勒方运动联盟’肯定也没有获取到，连存放到他们的永宁坊的都没有发现有这种东西。”

陈可魁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哼，这个叫作永宁坊的时代银行，竟然不能为客户保密呀，你们这是把人家存放在那里的所有东西都扫描了无数遍吧？”

艾莎继续摇头：“那也没办法，谁叫那里的东西最齐全呢？”

陈可魁也跟着摇头：“可是那是他们卡兰与利丹的地盘啊，你们怎么可以随便动呢？”

艾莎不摇头了：“别看他们也都是王国，他们没有真正的主权。整个蓝星上，没有几个国家有真正的主权。”

似乎又节外生枝了，这些已经不再是陈可魁在乎的内容，他只关心与他相关的人，比如东皓，比如柳伶幺或者芳姨。

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贺田芳，他只是在继母去世那次见过她，然后是她把他送到伊玛的。

在前往伊玛的途中，他们除了必要的简单对话，什么都没聊。

他记得她似乎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这个时候想到柳伶幺很正常，因为他已经从艾莎刚才给他的眼镜里看到了她，而且是好几个她，她们出现在金浪池皇后大酒店的大堂，出现在他入住的8818号套房的客厅、卧室与窗口。

她们的一部分已经离开了金浪池，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却还有一小部分一直守候在他入住的8818号套房。

现在，她们还没有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