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再加一斤半苞米茬子不能再多了。”
“行吧。就是没个秤,咱咋称?”
这大娘掂了掂小布袋子,颇为自傲地说:“要啥秤?你大娘的手就是一杆秤。搭手这么一掂就知道几斤几两。”
杜若用怀疑的小眼神儿看她。
“小伙子,你别不信,你回去秤秤就是。”大娘很自信地说,“大娘我有空就在这边转悠,缺斤少两了你来找我。”
杜若:“……”
还能这样?懂了,懂了。
她也学到了!
告别呵呵笑的大娘,杜若背篓里多了两斤大米,五斤半苞米茬子,苞米就是玉米,磨得粗粗的那种。
走在回村的路上,杜若再次摸摸头发,虽说是标准的短发,也不至于被人认成个男的吧?
再看衣衫,好几个补丁,深蓝色,洗得发白,确实不像姑娘家穿的衣裳。
没量过,不知多高,就是瘦得厉害。再拍拍胸,叹了口气,是真没料啊。
宽大的衣裳,短短的头发,脸上还被她故意抹了些灰尘,说是小伙子也过得去。
杜若走了一阵儿,将背篓里的东西往空间里扔一件,眼看着快到村口了,影子几乎贴着她了。
这个时候不用看表她也知道,午时了呀,这走了不止两个小时,腿脚酸疼,脚底板一定磨出泡来了。
汗水打湿了衣衫,短发上的汗珠子不时往下掉,大夏天啊,太阳毒着呢。
喝完最后一口水,将老旧的军用水壶扔进空间,再将空间里的东西一点点放到背篓里,塞了个严严实实。
最后取出了一根针,狠狠心在自己的小胳膊上扎了几针,疼得她眼泪都出来。
背起沉甸甸的背篓,杜若嘤嘤地哭了。
这一哭就停不下来,将原主的情绪也引动起来,一直哭到村子里。
这个点儿外面没几个人,连村头大榆树下都没乘凉的,只有几个调皮的孩子在逮知了。
但是她的哭声还是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就是杜若抹着泪,人没看到她的脸。
看到的人都在猜测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大的小伙子咋哭起来跟个小姑娘似的。
杜若按照原主的记忆往家里走,快到家的时候,看到一个高大的婆子从她家里出来。
这婆子原主有印象,是跟她奶奶处得最好的一个邻居,守寡带大了两个儿子,厉害得很。
“呜呜,奶,我回来了。”杜若不再抹泪了,大声哭了起来。
杜婆子听到熟悉的声音,将手里的簸箕一扔,踉跄着往外跑。
“若若?”
杜若看到那瘦得不成样的老太太,眼里的泪第一次不受控制。走近了看,这老太太像极了上辈子对她最好的奶奶,就是太瘦了。
“奶的若若?”杜婆子握着她的手不确定地问。
“奶,是我。”杜若点头,反手握住她,太瘦了,这手腕真的是皮包骨头呀。
杜若靠在老太太肩膀上哭得一颤一颤的,“奶,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这是咋了?”高个老太太皱眉问,“若若,你头发咋剪成这样?跟个狗啃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