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继续：“借队长的军人身份一用。”

停正：“要去干嘛？”

小娟：“审问。”

停正严肃道：“没我允许，不能私自离队。冒充身份，不可行。”

小娟长舒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从门口又转回来，坐在床边。从兜里抽出来一根烟，想点，看窗户不通风，又掐掉了。

停正：“先跟我聊聊你的想法，要是合适，我们再行动。”

小娟：“没有这么麻烦，我妈以前笔记里写过，出现这种问题，很多时候用非零和博弈的方法就能解决！”

停正靠近小娟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小娟经验丰富，挺社会的。非零和博弈我听不太明白，跟队里的高材生讲讲。”

停正下巴朝着觉含一点。

小娟从包里掏出来笔记本，照着小娟母亲退休前的笔记，神秘兮兮的冲觉含念叨着：“我妈之前勘探的宝石被偷了，就是……”

小娟清了清嗓子，继续对觉含说：“二郎神审讯两只小恶魔。这对小恶魔被怀疑偷吃禁果。但神对两个小恶魔吃禁果的事都没证据……”

神将两个小恶魔分开，想了一个办法，如果其中一只小恶魔承认，认罪小恶魔将无罪，另一只小恶魔在凡间扫地六年。

如果两只小恶魔都不承认，那两个小恶魔都要在凡间扫地一年。

如果两个小恶魔都承认，那么每个小恶魔要在凡间扫地三年。

个人利益与群体利益冲突时，很难不被神设定的条件所诱惑。

觉含听懂了一半，还是有些朦胧的感受：“那你说的这两个小恶魔是谁呢？”

小娟把电脑合上，深呼吸了一轮道：“刚才我问了，这个负责扫地的服务员是外地人，连见到大堂经理都不怎么说话。偶尔有扛灯的那个壮汉来调戏她。”

觉含沉思道：“这两个小恶魔的意思是指代这两个服务员？”

小娟：“我不确定，但目前能发掘出来点什么的，就只有她俩了。”

觉含：“哦……”

小娟继续又在读百宝箱笔记本上的文字：“非零和博弈，合作与竞争的游戏……”

其实解决办法很清楚，如果事先沟通过，两个小恶魔都不应该承认，这样他们惩罚最低，在凡间扫地一年。不过，若是没沟通，很有可能被脱罪而诱惑，其中一只小恶魔出卖另一只小恶魔。

在所有正态分布的测试中显示，这种博弈方法和条件设置，小恶魔们选择招供多于不招供。不管你们听没听懂，反正就当这是个屡试不爽的公式就对了。”

小娟又有些犹豫的说道：“我这些年……只要是能怀疑的人……都怀疑个遍。”

“很庆幸跟小娟一个队伍。今天才是我们三个第一次认识。”停正听后完后让小娟放轻松些。

小娟欲言又止。

停正：“以后……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不要怀疑我和她。”

小娟点头，未置可否。

觉含和停正在新闻报道里看见过，小娟母亲的队伍里，一名队员在灾难中失踪，下落不明，导致后期全队被停掉任务，好在小娟母亲是幸存者。小娟因为耳濡目染过太多类似的事情，对于两个刚见面几天的队友难免也有提防心。

觉含小声嘀咕道：“我们，我们仨之间可不要分析和怀疑太多，太累了……”

小娟没说话，停正道：“我们分头去找这两位服务员，你们觉得呢？”

“好，不过稍等下……”觉含拿起刚才停正算数的酒店传单，准备按照小娟所说的继续推导，“这个屡试不爽的定律，前提是两个小恶魔都确实偷吃了禁果。如果这两个服务员，其中一个，或两个真的都是清白的，那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好像不符合上面的公式。”

小娟沉默了好久，显然这次的这个事件要比他母亲那时遇到的变量更多。

停正突然在觉含身后出了声：“你好像一直不愿意去相信，所有人都可能是罪犯这个事实。”

觉含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一会又说：“其实，想要绩效很简单。我们只需要拿着这个白影视频说是小孩捣乱，或者跟服务员背影对上，随便编个故事就能交差。可……”

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种悲悯，解救他人比无意中冤枉一个人去地狱，更能获得福报和心安。在这点，觉含想，同拿手术刀的医生一样，刀的用途是双刃，去留只在一念之间。

停正好像明白觉含的意思：“在封山之前就再往下碰碰吧，我们三个推理的这辆车能开到哪里，哪里就算是这个事件的终点吧。”

“接下来该怎么做？”觉含在传单上反复用数学方程计算着，“假如白影是扫地服务员，假如……”

小娟有些不耐烦：“别算了，我们就按照两个人都有错这个路线，先去试试……”

停正也同意了小娟的看法，从兜里掏出不断响的手机，把刚才小何的信息转发给我们。

信息显示，中心黑掉了今总的监控室。

今总和小雪都在山下住，平常就小雪来回上下山，作息很规律，没有异常。而那两个服务员，当天在酒店轮换打扫客房。

当天，两个服务员在视频里看，确实都在旅舍。整个监控室视频没有任何异常，不像是被人动过手脚。

“我就知道小雪和今总没什么问题。”小娟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两个服务员都有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树欲静而风不止:指树想要静下来，风却不停地刮得它乱晃。]

[对唱反调：故意说或做与别人或事情要求相反的事。]

[荒唐：虚妄不实，言行不合常理，让人感到离奇或难以理解。]

[道出于天，事在于人。人之所习，无有不神：指事在人为。意识、知识、技艺产生于客观事物，事情成败取决于人的主观努力，凡是人按照正确方法磨炼出来的技艺，没有不神奇的。]

[奇淫技巧：奇技谓奇异技能，淫巧谓过度工巧。本文指一些不正当的手段和技巧。]

[梦回依约：从梦中刚刚醒来，隐约恍惚。]

[去更宽阔的地方：笔者母校小学校训。]

[非零博弈之囚徒困境：神与偷吃禁果的小恶魔之间的故事，探讨了合作、背叛、共赢等问题。取自1950年，首次正式提出“囚徒困境”一词，用以理解和分析“非零和博弈”的案例类似。在这种条件设置下，囚徒招供的可能性更大。]

[正态分布：正态分布曲线，也称高斯分布，或被称为误差频率定理。被运用于人口健康统计，天文测量，遗传学，情报学当中，在实验和观察数据等领域运用广泛，这个理论在混乱中冷静的统治着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