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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无可奈何 独闯婚礼跌低谷

暮春时分,春风渐息,百花渐颓。

李逸风身着素白长衫,儒雅的面容散逸着书卷之气,然而那看似文弱的身躯却隐匿着惊人的力量。

他携一箫、一剑、一笔、一折扇踏入江湖,往昔的书生稚气已杳然无存。回想起曾经的桩桩件件,一阵酸涩猝然涌上心头。于是,他将自己的姓名更改为柳思逸,此名既意味着决然与过往挥别,又深蕴着对曾经的绻绻怀恋之意。说来着实矛盾至极,或许他本身便是一个纠结万分之人吧!

京师御街,此处喧嚣非凡。各类物件琳琅满目,尚未及正午,街道两侧便已摆满形形色色的摊位,售卖着五花八门的零食,表演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杂耍,翘首等待着形形色色的主顾。置身于此,柳思逸只觉双目缭乱,与在黄山之上苦苦修行了三载相较,此地简直宛如梦幻天堂。

此刻,他极度渴望去寻上官婉儿,可又凭何身份前往?如今已不再是她的教书先生,又能以何理由前去?就在他徘徊于这熙攘人群之中时,情不自禁地吟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猛然听见楼上传来一阵清脆的琵琶声,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柳思逸不禁抬头望去,只见一位妙龄女子半掩在珠帘之后,身姿婀娜,眉眼含情。那女子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柳思逸心中一动,仿佛在这陌生的繁华之中寻得了一丝温暖。他不由自主地走上楼去,想要一探究竟。女子身旁有一年龄相仿的少女,与这弹奏琵琶的少女仿若双生,必是亲生姐妹无疑,否则怎会有如此酷似之人!这少女正浅吟低唱:“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那自怜自伤、低回独语的深情倾诉,令人闻之不禁潸然泪下,着实令人慨叹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蓦地,楼梯口一男子怒声咆哮:“大爷我是来寻欢作乐的,你他妈唱这般哀怨的词曲,扰我心境,别唱了!”

此时,其他人也跟着鼓噪,纷纷朝着两少女恶言秽语。台下有几人身着华贵,举止文雅,看似是读书人。然见此情景,他们却冷眼旁观,未加阻拦。

柳思逸长叹道:“读书人竟皆丧失了担当,实乃可悲可叹啊!”

同桌的男子说道:“兄台亦是读书人?”

柳思逸道:“是与不是,不重要。读书人当为民族之先锋,时代之洪钟。倘若连读书人都失却了责任与道义,那这国家又何来希望?”

男子讥笑道:“兄台怕是有些杞人忧天了,国家大事,有三公九卿和武将诸侯所谋,与我等有何关系呢!”

柳思逸怒声道:“读书人当以天下为己任。‘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才对”

正欲起身离去,台下那几人又纷纷叫嚷道:“他妈的,臭娘们,还装什么高洁,给老子唱《十八摸》。”

就在此时,三十六镇捕快之首的杨天一率众而入,怒喝道:“都给我乖乖坐下,休要滋事。天子脚下的首善之区,岂容尔等胡作非为!”

众人遂噤若寒蝉,乖乖落座。柳思逸行至两少女跟前,放入些许银两,而后转身离开。

柳思逸来到往昔与上官婉儿射箭之所,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不禁陷入沉思。嘴角上扬,想起那日猛虎扑来,自己将婉儿护于身下的惊险场景。喃喃道:“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正在此时,忽闻刀剑相交之声。

只见五名男子围追一老者,其身旁正是妙韵楼卖唱的那两少女。柳思逸身形一闪,施展出一招“大步流星”疾如闪电般赶去,却终究未能救下老者。眼睁睁望着老者惨然离世,却无能为力。那五人正欲对两少女下毒手,柳思逸猛然催动内力,将追思扇飞掷而出,就在五人即将行凶的千钧一发之际,追思扇于空中飞旋如电,逼退五人,救下两少女。

就在这五人惊魂未定之际,他们的左鬓头发方才缓缓飘落。足见柳思逸武功之登峰造极,直将那五人惊得目瞪口呆。

齐声问道:“尊驾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多管闲事。”

柳思逸道:“世间无聊之人,专管世间不平之事。”

五人相视一眼,再度悍然出手,一同向柳思逸猛扑而来。柳思逸迅疾拔出短剑,此剑名曰鱼肠剑。他从容不迫,应付自如,各个击破。柳思逸未下杀手,留其性命。五人仍不死心,施展出五行大阵,刹那间功力暴增,柳思逸不敢有丝毫轻视。他取出铁箫,吹出一曲气势恢宏的《十面埋伏》,击退数人。五人见柳思逸实战经验略有不足,便再次合力攻来,柳思逸掏出银笔,不再心慈手软,在五人脸上疾书“金木水火土”五字,这令五人震惊万分,未料还有人能识破五行大阵,更能精准分辨出每人所对应的角色。

此时,怀抱琵琶的少女道:“大侠,杀了这群畜生,为我刘伯报仇。”柳思逸终归心怀仁慈,掏出铁箫,运起雄浑内力,将他们震聋,并废去其内力,使他们再无法作恶。

如今的五人犹如废人模样,颤颤巍巍相互搀扶而走。

两少女盈盈下拜,齐声道:“多谢大侠救了我姐妹二人,无以为报。不知大侠尊姓大名,还望告知。”

柳思逸连忙摆手,说道:“小姐不必如此多礼,切莫再称大侠,我不过一介浪荡游子罢了。至于姓名,不说也罢。我既非达官,也非显贵,叫什么着实不重要。”

怀抱琵琶的少女眼眸灵动如水,顾盼之间,令人望之,便生极强的保护欲。她轻声言道:“烦请公子相告,好让我姐妹铭记感恩,没齿难忘。”

柳思逸微微一怔,应道:“在下柳思逸,并非大侠,亦非公子。咱们年纪相仿,以朋友相称即可。”

“我叫独孤思,这是舍妹独孤佳。”

柳思逸闻之激动万分,高声道:“那你们与独孤辰是何关系?”

独孤思面露悲戚,缓缓道:“正是家父。公子认识家父?”

柳思逸惊讶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说道:“竟然是独孤小姐,怎会沦落至此?”

独孤佳眼眶泛红,抽噎着言道:“公子有所不知,一月之前,家父遭奸人陷害,以‘莫须有’之罪锒铛入狱,至今生死未卜。”

“小姐,我在京师有一好友,倘若两位不嫌弃,咱们前去投奔于他,不知二位意下如何?”柳思逸说道。

“柳公子,好是好,只是不知你那位朋友,是否会有所介意?”独孤思问道。

“那决然不会,我这位朋友极为仗义豪爽,家中也仅有他一人罢了。”柳思逸回言道。

三人于是结伴朝着梅暗影家而去。

刚迈进梅府的院落,一片荒芜之景便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杂草疯长,几近将曾经的小径彻底吞噬,它们张狂蔓延,似在耀武扬威地宣告对这片土地的绝对掌控。墙壁之上,斑驳青苔肆意攀爬,那绿色尽显颓败之态。角落里,腐朽的木柴堆积如山,散发出一股潮湿腐朽的刺鼻气味。

独孤思满心好奇,忍不住问道:“柳公子,这院落瞧着久无人居住了。”

柳思逸暗自沉吟:“不该如此,究竟发生了何事?梅兄现今身在何处?这院中为何这般荒凉?”

柳思逸满心疑窦,却不知该向何人求解。

突然,一条小白狗从院中猛地窜出。独孤思和独孤佳被惊得下意识躲到了柳思逸身后。

柳思逸抱起小白狗,心中不禁感慨:“还是狗忠诚,即便主人不在了,依旧坚守这庭院。若是换作是人,想必早已远走高飞。”

柳思逸转头对她们说道:“倘若两位小姐不嫌弃,我们不妨在此做个邻居,就在来时之路的附近搭建几间小屋,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独孤思应道:“柳公子,既然如此,我觉得可行。”说完转头看向独孤佳。

“我没有意见。同是天涯沦落人,曾经门可罗雀,如今却无一处可安身立命。”独孤佳感叹道。

独孤思劝道:“妹妹,能在这世道勉强存活,已属不易。”

三人遂沿原路返回。

数日后,几间茅草屋拔地而起,颇有几分“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的韵味。

这一日,天空澄澈如镜,晴朗得不见一丝瑕疵。阳光炽热耀眼,把世间万物都勾勒得清晰明了。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仿若在轻声诉说着天气的美妙。远处的山峦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愈发雄伟壮阔,令人不禁由衷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柳思逸坐在往昔与上官婉儿射箭的地方,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之中,感叹道:“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独孤思走出来,问道:“柳公子,这是想起意中人了?”

“我一介穷书生,怎敢有意中人,那不是耽误人家嘛!”柳思逸说道。

“柳公子,怎可这般妄自菲薄……”

独孤思话音未落,柳思逸打断道:“独孤小姐,我们如今已是邻居,你就别称呼我公子了,叫我名字便好。”

独孤思道:“那你也别叫我小姐了,叫我思思吧。”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谁若再这般生分,称呼公子小姐呀,就罚他做饭洗衣。”柳思逸道。

“哈哈,好,这个主意不错。”独孤思笑道。

“哎,思思。怎么不见令妹?”柳思逸好奇地问道。

“她清晨去城里购置些物品,应该快回来了。”独孤思回答道。

“哦。”柳思逸说道。“思思,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何事?请讲。”独孤思干脆地说道。

“你可曾听闻京兆府尹陈贵谊的儿子陈渐在绮梦阁被杀之事?”柳思逸问道。

“此事我曾听父亲提及,那时家父还是宫廷的御用商家。据说那日在绮梦阁死了四人,其余三人不知因何而死,但据官府结案时所言,对外宣称陈渐是因与人在绮梦阁与人争风吃醋而被杀。”独孤思说道。

“这怎可能呢!争风吃醋怎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再者,以杨总镇的能力,也断不可能查不出真相,却用如此荒唐的理由来敷衍了事。”柳思逸道。

黄昏的余晖仿若一层薄纱,轻柔地覆盖在大地上。这薄纱正迅速变薄、褪色,黑暗从四面八方汹汹而来。可此时独孤佳仍未归来,两人不禁心急如焚,寻思着要去找她。

正当两人准备出门寻找独孤佳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柳思逸心中一紧,连忙打开门,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你们可是独孤思和柳思逸?”男子神色匆匆地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满心疑惑地点了点头。

男子压低声音说道:“独孤小姐被人掳走了,若想救她,拿武林令牌来交换。”

柳思逸怒目圆睁,喝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抓我妹妹?”

男子眼神闪躲,“我只是个传话的,其他一概不知。”说罢,便匆匆离去。

独孤思眉头紧皱,“究竟是谁?难道是官府之人?也不对,如果是官府中人,我姐妹在京师许久,也未曾出事。”

柳思逸沉思片刻,“难道与那陈渐之死有关?”

柳思逸和独孤思二人小心翼翼地在街巷中穿梭,试图寻找有关独孤佳被掳走的线索。

忽然,一阵香风飘过,四个身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只见这四位女子皆面容姣好,却透着一股狠辣之气。

“哼,你们别枉费心机了!”尹幽梦冷笑道,她身着红衣,眼神中满是挑衅。

柳思逸神色一凛,“原来是你们。”

“要怪就怪你们多管闲事!”林艳芙娇声说道,话音未落,她抬手一挥,一团粉色烟雾朝着他们袭来。

独孤思惊呼:“小心,这怕是毒药!”

柳思逸反应迅速,拉着独孤思向后跃出数步,以极快的轻功逃离现场。

两人来到绮梦阁。柳思逸初次见这四人便在绮梦阁,料想独孤佳必然藏匿于这里。两人分头在这四人房间寻找暗室机关。

突然,独孤思道:“思逸你看这里。”柳思逸问道:“什么意思?”独孤思言道:“这是我们独孤家的印记,我妹妹肯定被关在里面。”

柳思逸说道:“你退后。”他用强大的内力推开石壁。果然独孤佳被五花大绑在暗室之内,浑身软弱无力,显然是中毒了。

“佳妹!”独孤思心急如焚。

独孤佳微睁双眼,看见是独孤思,叫道:“姐姐,是你们。”便再次晕了过去。

柳思逸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她们竟敢如此!”

两人便带着独孤佳离开。

正欲下楼时,遇见迎门而来的四人。

柳思逸说道:“你们太可恨了。为何要对一个小姑娘下此毒手!”

说罢,他抽出腰间的箫,内力灌注其中,箫声如泣如诉,却暗藏着凌厉的攻势。箫影化作一道道流光,直逼那四位女子。

尹幽梦娇喝一声,身形一闪,避开萧的攻击,同时手中短剑刺出,剑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柳思逸侧身躲过,手中萧顺势一挑,与短剑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楚媚羽趁机甩出一根毒鞭,鞭影呼啸,朝着柳思逸的后背袭来。柳思逸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反手一剑,将毒鞭斩断。

这时,林艳芙双手一挥,无数毒针飞射而出,密密麻麻,让人避无可避。

柳思逸却不慌不忙,以萧舞动,形成一道屏障,将毒针纷纷挡下。同时,他脚下步伐变幻,瞬间出现在叶韵身前,剑如闪电,直刺她的咽喉。

叶韵脸色大变,急速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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