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换洗衣物到日常吃食,甚至于她日常用的胭脂凝露,全都妥帖地带着了。
可笑她还担心出门在外会有不便,装了几两碎银,带了几方帕子。
如今看来,那可不就是“破烂”么。
李慕白零嘴也不吃了,坐在对面,探究的目光在二人直接来回穿梭。
这般直勾勾的目光,柳墨凝想忽视都不成。
她睁开眼,无奈道,“小白,怎么了。”
李慕白刚要张嘴,冷不防地陆沉渊瞥了他一眼。
他被那警告般的眼神吓得心里一嘚瑟,又想起了早些年被奴役的苦日子,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很是憋屈地挤出一句,“没、没事……”
柳墨凝却是会错了意,以为他要如厕不好意思开口。
她掀起车窗帘子,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停车”。
一阵马嘶声过后,寸简上前敲了敲车门,“小姐,车停好了。”
柳墨凝对着李慕白轻抬下巴,“去吧。”
“啊?”
李慕白呆愣楞地摸着后脑勺,不明所以。
干什么去呀?
倒是陆沉渊心下无声地叹了口气,放下书,将人拎了出去。
二人出去许久,久到柳墨凝都想打发人去林子里找他们了,陆沉渊这才拎着李慕白回来。
也不知二人都聊了些什么,一连数日,李慕白都用那种晦涩难懂,又夹杂着些许钦佩的眼神,悄悄偷看柳墨凝。
每每柳墨凝回望的时候,他又如同受惊一般,慌乱地收回目光,假装无事发生。
她问了陆沉渊,可他搪塞着不肯说。
再追问下去,他便对她动手动脚,拉着她往床上带。
柳墨凝问不出来,索性就由着他们去了。
马车在官路上飞驰,从夏末到初秋,行了半月有余的光景,方才到了京城。
李慕白在三天前就离开了。
也不知陆沉渊又跟他说了些什么,反正傻孩子听完,乐颠颠地骑马跑了。
临走前还冲柳墨凝挥了挥手,“柳姐姐,等我当了大将军,再来京城找你们。”
柳墨凝看着他这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
陆家商行虽大,可铺子大多开在南方,京城里并没有陆家的产业。
临近科考,五湖四海的学子全都汇聚于此,京城各家客栈一时间人满为患。
陆沉渊打算常住,便直接找了伢人,在城外不远处租了一处院子。
随行的镖师跟陆家商行向来都有合作,帮忙卸了行李,这才一拱手,一群人呼呼啦啦地走了。
此番进京,陆府带的下人本就不多,寸简得了陆沉渊吩咐,又从伢行买了几个老实巴交的丫鬟。
租的院子虽然不大,收拾起来也颇费了一番功夫。
柳墨凝跟着众人一起,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将院子里里外外全都收拾好。
科举在即,京城的茶楼酒肆里,一时间尽是文人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