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极,近乎野蛮地捉住她的双手,以蛮力禁锢在头顶。
另一只手,在她慌乱的目光中,覆上她的衣襟。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拢慢挑,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颗一颗,从容地解开她的扣子。
柳墨凝故作冷静的面具瞬间土崩瓦解,紧张得说话都带着颤音,“你无耻,放、放开!”
她使劲力气挣扎,奈何男人和女人的力气,天生便有着差距,任她如何反抗,也挣脱不了手上的桎梏。
到底顾着她面皮薄,陆沉渊只解开两个扣子便停了手,单手拽着她的衣服轻轻一扯,露出半边圆润的香肩。
他喉结滚动,眼底的欲望汹涌翻腾。
低下头,薄唇贴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柳墨凝闭了眼,不去看。
可肩膀处濡湿温热的触感,不受控制般地钻入她耳中的啧啧水声,只激得她一阵阵地头皮发麻。
他却忽然发力,牙齿狠狠咬上她的肩胛。
“啊——”
她猝不及防,痛呼出声。
疯子,真是疯子!
他是属狗的吗?
陆沉渊想要她疼,想要她涨涨记性。
可到底是宠了这么多年,爱到骨髓的姑娘,舍不得真的伤她。
听她喊出声,马上松了力道,转而衔住她的耳珠,低声警告她,“若再有下次……”
柳墨凝心下凄凉,忽然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明明……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自由了。
陆沉渊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冰冰凉凉地落在他的脸上。
抬起头,入眼便是满脸泪痕的柳墨凝。
他一下子慌了神,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么多年,除了她外祖父辞世那次,他没见过她这般哭过。
印象中的她,从来都是沉着冷静的。
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无论投下多少石子,都激不起她心中半点涟漪。
她的眼中总是带着一种淡漠,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动不了她的心。
然而此刻,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他越抬手去擦,眼泪掉的越多。
陆沉渊给人拢好衣襟,声音中带上一丝不自觉的恳求,“娇娇,别哭了。”
柳墨凝充耳不闻,崩溃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宣泄而出。
“天下再没如此不公的事!你给我设下圈套,骗了我的身子,我却还要卑躬奴颜,对你笑脸逢迎。”
“你为了一己私欲,丝毫不顾及别人感受,逼良为妾。那避子汤伤人根本,你却一日不停地强灌我喝下去,到如今……连条生路都不给留!”
“陆沉渊,你辱我至此,眼下我位卑言轻,奈何不得你,可总有一日,我定让你付出代价!”
陆沉渊圈着人,任由她挥着两条小细胳膊打他,骂他。
她本就体弱,把气撒出来,总比憋在心里闷出病来要好。
想当初,她高热三天三夜,他不合眼地陪在床边,却依旧无能为力。
那种从心底里涌出的无力感,他此生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圈套他承认,可他不后悔。
他若不趁着她失忆,使手段将人骗来,以她那闷冷的性子,他不知要再熬上多少年,才能抱得美人归。
可什么劳什子的避子汤,却纯纯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