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处理了一下鸡脖处的毛,就拿刀抹去,动作一气呵成,很熟练。
父亲常年不在家,母亲一个柔弱妇女根本不敢杀生,所以家里面杀鸡这类的事情就落到了哥哥身上。
眼看哥哥放完鸡血,要去拔毛,牧野当即上前将之夺过,蹲到一旁拔了起来。
哥哥还欲上前,却被牧野给拒绝了。
就在牧野拔鸡之际,奶奶杵着拐杖蹒跚的走了进来。
“奶奶。”
牧野将鸡放在一旁,连忙起身给奶奶递了一只小凳子,哥哥也在这时给奶奶端来一杯水。
牧野一边拔毛,一边和奶奶闲聊着。
奶奶问他“严不严重”、“好点了没”,牧野为了不让奶奶空为他担心,就将之说的很轻。
见奶奶用纸塞着鼻子,牧野询问道:“是吃了些什么东西吗?怎么流鼻血了。”
奶奶不在意的摇了摇头道:“昨天晚上开始流的,流的不多,但会不间断的流,就拿纸堵着。”
牧野听罢,也没有多想些什么。
...
吃过早饭。
牧野从杂物间找了个蛇皮口袋和一根绳子,带上给金木买的礼物,就骑上自行车往江边开去。
原先,从江桥到他们这一带的路是石子路。
初二那年,当地政府出钱铺路,现在已经变为泊油路了。路面比原来开阔了不少,也变得更加平坦,在这上面骑自行车真的很爽。
骑行莫约半个多小时,江边也近在眼前。牧野沿着公路,拐到一处乡间土路上,这是一条下坡路,且弯道居多,牧野开的很慢。
随着他渐渐靠下,他能明显感觉到空气中多了几分湿热之感。
他有些好奇,为什么一路下来一个人都没遇到。
渐渐的,他来到了金木家门口,门口被打扫得很干净,院门紧闭,门口堆放着几根栀子木。
牧野见状,心中隐隐生出几分忐忑,他连忙爬上院墙一看,院内同样整齐干净,空空一片,不见任何家用家具,给人一种人走茶凉之感。
带着失落跳下院墙,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发着呆,牧野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感伤。
他告诉过自己,我们的一生很长,每当遇到一些解不开,或是想不通的事情时,要学会将目光放长远些,不给自己徒增烦恼。
事实虽如此,可真当事情发生时,又有多少人真的能那般理性呢?人之所以为人,大抵就是因为人拥有远比其它动物更加复杂且细腻的情感吧。
对一个初中生而言,初中三年在他的人生中所占的分量并不轻。这三年里,他也许会收获一段纯洁又真挚的友谊,也会遇到一个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人。
回忆着三年与之嬉戏打闹的时光,牧野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出她的身影,却发现她始终是模糊的。
不论如何去想她在自己记忆中的面庞,却怎么都不完整。
“原来我一直都只是在享受她所带给我的情绪和物质价值,却从来没有把她真正放到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