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的是一个年纪四十岁左右，一个姓沈的女医生。

医生一边询问牧野的情况，一边拿笔在病历本上记录着，随后，她又用一旁的裂隙灯显微镜看了牧野的眼睛一番。

随即，她开了一个检查单让牧野去做检查，项目包括房角检查、视野检查和眼底OTC。

各个检查室都人满为患，等做好各项检查时，已经是十一点多。

诊室内，沈医生看着检查单，眉头微皱。

看了没多久，她放下检查单，看着牧野，缓缓开口道：“小伙子，你这个是属于激素引起的青光眼。”

“青光眼的一个特征就是高眼压，眼压一高，它就会压迫视神经。”

“现目前，你右眼的视神经已经几乎萎缩了，而且这个是不可逆的。”

“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沈医生看向牧野，语气尽量柔和。

牧野微微失神的点了点头。

沈医生紧接着，又道：“而且，现在你两只眼睛的眼压都是40多，正常眼压是20以内。这个数值是非常高了。”

“右眼，现在已经没办法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保住你的左眼。”

“要保住左眼，第一要做的就是降眼压，这个眼压至关重要。”

“医生，需要做手术吗？”牧野的父亲开口问道。

“手术的话，暂时不建议。”沈医生耐心的道：“首先，他年纪太小，才十四岁，身体发育太快；其次，先用药物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个眼压降下来。如果不行，再手术。”

“能听懂吗？”沈医生如此跟父子二人说道。

说罢，沈医生开了几支降眼压的眼药水，并让牧野明天再来检查一次。

出了医院，牧野打开其中一支眼药水，滴到眼帘中，随即闭上眼睛。

眼药水滴入眼睛的瞬间，牧野觉得眼中传来丝丝涩痛之感，数秒后，只觉眼球颇为舒缓和湿爽。

等他睁开眼时，甚至觉得眼睛都更亮了几分。

牧野心中的压抑得以舒缓了一些。

眼药水总的有四支，沈医生说间隔至少五分钟，早晚各一次。

此时已是饭点，父子二人来到那条小吃街，来到一家快餐店，吃了一份排骨配饭。

期间，牧野时不时伸头向外看去，他莫名期待能再次看到那个叫杏子的女孩。

可直到吃完饭，回到旅馆，他也没看到那个俏皮的女孩。

又滴了一支眼药水，闭眼躺在床上。

牧野尽量让自己的心放平下来，不那么浮躁。事已至此，想太多也没用，他告诉自己要理性接受现实，乐观积极的迎接明天。

生一场大病，让他看清了不少事情。

世界就是不公平，但抱怨没用，颓废没用。因为在这个过程里，你消耗的是自己本就稀缺的时间。我们该做的就是让自己在这仅有的时间里，多几分快乐，少几分不愉快。

想到这，牧野暗淡的眸子再次亮了起来。

一整个下午，牧野都在想一些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他想让自己的世界多一些欢愉。

这期间，母亲来过一次电话，问了问牧野的病情，感受到牧野表现出的阳光气，牧野听得出电话那头的母亲语气也变得轻松了些。

与此同时，母亲又告诉了牧野另一件事。

今天，三叔家的一个远房亲戚，算得上牧野的一个老表，来他们家招生了。

这个老表是在他们市里的市一中任职，具体做什么工作的，这个牧野不清楚，但听父亲说，他很会来事，就是那种很会溜须拍马的人。

老表凭借这一特长，渐渐成了市一中校长跟前的红人，属于混的还不错的那种。

尽管中考的成绩还没公布，但一些学校已经通过各种手段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于是按照学生的户籍地，派遣相关的老师去提前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