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法刚过,李今夕就又贴了上来,此刻正是方纯自身律法之力在身体中周转汇聚之时,李今夕杀来他也不好抵挡,术法也难快速成型,只能踉跄着避开李今夕刺挑过来的长剑,持着律书艰难抵挡。
姜严明好些,他一直与支白斗法,攻击的招数寥寥,都是防备些敌人的阴招。
见方纯挡的艰难,一个御字便会到他的头顶,化作罩子将方纯护住。李今夕剑雨到来,砍出些些点点的火光。也为方纯凝聚道法争取些时间。
支明道是对场中几人不怎么看顾,己方已经占了上分,缓缓进攻之下难以出了差错。
罗盘碎裂支白也少了一些手段,只能一边生硬的向阵法中灌注着紫气,一边凝聚着兑泽卦象抚平支朝身体中的混乱。
虽然有道祖的阴阳符纸平复,但终是有些缓慢,秦乾昨日正午出城,现如今已到了次日凌晨,城外那些鱼饵未必能缠住秦乾太久,若是如此拖着难免生了变数。
天际一抹淡淡的光照亮了远方隐隐约约的山峦。红色的光芒将远处照的明亮,像是火焰在一样子啊远方的天际燃烧。
一道道身影在一片火光中穿越!
可惜这一幕秦王府阵法中的人看不到了!
“姨娘,什么时候我可以破局呀。”仪方肿胀着双眼望着身边的赵舒云。
“仪方你莫要着急,快啦,快啦!”赵舒云也是心头一阵阵的抽痛,秦老是仪川的家人,也同样是她的亲人。
那道身躯坠落,血泊缓缓流出时,她的心就像碎掉一般难受。
可她是大人,她不能哭,她必要要挺直身躯,做仪方的榜样。
“姨娘,你看舅舅受伤啦!”仪方再难以保持平静,挣脱开赵舒云的双手想冲上前保护方纯。
可他刚迈出一步就觉的脚下一空,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方地面坠落。好在赵舒云及时,伸手将他牢牢抱在怀里。
“仪方,不要着急。再等等,再等等!”为什么还没有到,为什么还要再等。
秦乾,你真的又在骗我吗?
赵舒云不由得升起这个念头,回忆往昔,秦乾说婉之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可是这一等就是十三年。
十三年她日日夜夜的在等待,在期盼,那个白衣身影可以从门口走进来。便是责骂她,杀死她,她也愿意啊。
可是十三年,终是没有!
“仪方,不要哭,妈妈在这里。”一个声音响起,淡淡的,轻轻地。
仪方从赵舒云的怀中探出头来,循着身影望去。
白色的罗裙,披肩的长发,不染凡尘的容颜,和那双满是爱意的眼!
赵舒云也是浑身一震,抬头看去,只一眼,心便乱了。
“姐姐!”往昔,赵舒云和方婉之是非常要好的两人,后来义结金兰,方婉之年长些就做了姐姐,赵舒云成了妹妹。
原本二人应当是一生一世的姐妹,直到秦乾的插足。这个勇武帅气的少年不知道有何种的魔力,竟是将这两人的魂统统勾了去。
方婉之是大胆的,她无畏的追求着自己的爱情,最后也得偿所愿。
赵舒云是怯懦的,她只是远远的望着他,默默的祝福他,最后也成了遗憾。
方婉之的婚礼她没有去,方婉之后来的拜帖她也没有收。小女孩总是有那种不知名的小情绪。
二人的关系一直僵持着,一直冷漠着。像一块冰,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的厚实。
直到赵舒云拿到前线的战报,秦乾危在旦夕!
冰也随之破碎,赵舒云找到方婉之,将战报亲自交到了她的手中。方婉之也“如她所愿”的去了。
这一见就是最后一面。
秦乾回来时只有他和怀中的秦仪方,那个身影再没有回来。
没有过很久,秦乾娶了赵舒云,没有说原因,没有说结果。
他冲进皇宫,找皇帝要了婚书,只问了她一句“嫁我,嫁吗?”
“嫁!”
“你要对仪方好。”
“好!”
便是如此,赵舒云就进了秦王府。荒唐的起,荒唐的结。
“对不起,我......”赵舒云哽咽,十三年间的种种涌上心头,有时她真觉得自己下贱,自己的做作。
“舒云,是我让秦乾娶的你,仪方需要一个妈。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方婉之将赵舒云和仪方两人揽入怀中。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便不要再提了。”方婉之看的通透,她本该消亡,只是放不下孤苦伶仃的孩子。
维持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再陪仪方几年吧。前身的事,就让它停止在前身吧。
“妈!你快救救舅舅,他都要被打死啦。”仪方挣脱开两位母亲的怀抱,小小的手指指着正在的吐血的方纯。
赵舒云也把期待的目光投向方婉之,她只是史家转一境初期,根本无力阻挠对面的战事。
她一直都神通广大,她一直都可以力挽狂澜。赵舒云眼中的方婉之是那般完美,曾经每次战争,都是她挽救了众人,将摇摇欲坠的南唐修补的枝繁叶茂。
这次,也应该是她,破局的也应该是她!
“你舅舅还死不了。”方婉之揉着秦仪方的脑袋,安慰道。
她只是一道魂魄,能维持在人前出现便已经耗损了自身,怎还有力量去挽救他人那。
仪方见母亲如此说更是着急,方纯在李今夕和支明两人围攻下招架的艰难,便是有姜严明的帮助也难解群狼之困啊。
白晓浑身都是鲜血,青色的儒袍满是破洞。握着白玉剑的手也是颤抖个不断,不断的刀兵拼杀将她手臂的经脉震断了许多。
浩然正气游丝一般的在身体里流动,虽然自身天地在不断汲取,终究还是入不敷出。
“姑娘,何必那,你若是现在离开,我李家对以往所有事绝不追究!”李今夕一剑砍来,白晓将白玉剑横在身前抵挡。
这一剑力道强大,直接将白晓打得倒飞而出,嘴角有丝丝鲜血溢出。
“休要多言!我孟儒一脉何惧一死!”温婉的杏眼中爆发出无限的战意,青袍少女立在半空,长剑前指,没有丝毫退让。
她结识方婉之的时候不过只是十三岁,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指明了她一生的光明。
白晓记得方婉之当年与她这样说:你这姑娘甚是机灵,也长得可爱。师父身边无人陪着下棋,我也再已无机会长久陪在师父身边,今我收你做弟子,代我陪在师父身边可好?
虽然开始只是笑谈,但这就已是天大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