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雷声似长似短,天空中的乌云不断闪烁着“耀眼”的白光。
而在安庆城西郊许府后院内的堂屋内,许浩和许岸洲这对父子,就像是多年相逢的老友一般,一张桌子,几盘从厨房刚热好的小菜,以及一壶陈年黄酒。
“你爹我在这安庆城这些年,可谓如履薄冰,每天都感觉这家业要撑不下去了----”
许岸洲手中的筷子拨动着盘子里的“香肠”,而在他对面的许浩,则是不断的为其添酒。
“哎---”
“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喜欢读书,当时我还和你三叔说,我们许家没准以后要出状元。”
许岸洲拿起酒杯,看向许浩的眼神中,充斥着“浑浊”。
“爹,我不是读书的料,让你失望了。”
许浩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好似在给许岸洲赔罪。
许岸洲望着好似真的和以前那个“书呆子”不一样的许浩,嘴唇微动,最后将酒杯中的酒水喝干,随后用略带醉意的口气对着许浩:
“你怎么知道那个说书的,是我请的??”
“我不知道什么说书的,我只知道,洋和尚的事,对于我们许家来说,是一个机会,以爹你的头脑,不会想不到这一点,至于说说书的,我从回来到现在,连门都没有出过,谈何知晓---”
许浩夹起一块牛肉送入许岸洲的碗里。
许岸洲的目光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那既然你猜出来了,那么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做??”
许浩咧嘴,露出门牙:
“无非就是借着这次的名声,将儿子推向官场。”
许岸洲夹牛肉的手略微发抖,随后装作不在意的追问:
“你就是一个童生,还是老子买的,想推都难推啊!!”
“可是有了这次的名望,爹就好推了。”
“更何况在我大清,买官是建国时就留下的毛病,无非就是没有实权罢了,可若是有人举荐,那这买来的官,可就真有用了!!”
“爹,想必您已经找好人了吧??”
许浩笑脸盈盈的与许岸洲对视,后者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惊诧”。
“爹,只管造势吧,反正已经回不去了!!”
许浩再次为许岸洲斟酒,后者接过之时,甚至出现了一丝慌乱。
“好,好,好!!”
许岸洲看着对面“目光坚定”的许浩,平生头一次觉得这个儿子生对了,甚至他都有了一种是不是落水后能够使人开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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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这是府内的账册,二爷吩咐过了,以后每个月的账目,都要给大公子您过目一遍。”
许府内的江管家将一本厚厚的账本递到了许浩的桌前,后者接过后随意翻开几页后开口:
“每月的账目,由谁记录??”
“回大公子的话,是由账房内的两个老先生记录,他们都在我们许家干了十几年了,基本上没有出过大错。”
“要不,我叫他们过来,您看看??”
江管家弯着腰,脸上带着“讨好”的表情。
许浩低着头翻看手中的蓝皮账目,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后者尴尬笑了几句,也就规规矩矩站在一旁,一声也不出了。
“哗啦---”
又是一页翻开,直到翻到第五页的时候,那双翻账目的手,这才停下:
“三房每个月都要比二房多支出四百两,这笔钱花到哪了??”
江管家对上许浩“犀利”的目光,连忙吓的回答:
“三太太每个月都要往娘家寄一笔钱,这笔钱约莫就是。”
“什么叫约莫,就是!!”
许浩的声音格外冷酷,吓的江管家一时都忘了原来的许浩是什么样的。
“是是是,大公子说的是!!”
江管家慌乱的回着话。
“哗啦---”
又翻看了几页,许浩抬起头:
“以后每个月往我账上支一千两,我有用。”
“大公子---”
“这,这不合规矩吧??”
江管家对上许浩的目光,还想说什么,就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