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克,你说你从东印度公司来,可是如果我记得没有错,东印度是荷兰人开的,你一个西班牙人,是怎么混进去的??”
茶馆包厢内,许浩嘴里品着从黄山送来的好茶,而在他的左侧,许槟正在大口吃着“灌汤包”,每吃一个,嘴里都要“嗖”一声。
对面的洋和尚弗朗则是摇了摇头:
“许,你不明白,东印度公司的人事是很杂的,荷兰人,法兰西人,甚至是那些英格兰人,哦,还有从德意志地区征召来的护卫。”
“我在那里也只是干了不到两年。”
弗朗克嘴里嚼着“春卷”,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哦,那为什么不继续干下去,你刚刚可是说,你家里有男爵爵位,不管怎么说,地位也比其他人要高??”
许浩的手不断翻动盖碗茶的茶盖,发出“咔咔”的拨动声。
“哎---”
弗朗克听到“男爵”这个西语后,瞬间头就垂下来了:
“我们家已经没有封地了,当年的封地早在几十年前就卖掉了,至于说我为什么不留在东印度。”
“我想,主会给我答案----”
弗朗克将“银十字”从衣领内拽了出来,神态虔诚的向许浩展现他的信仰。
“大哥,这个洋和尚说什么呢,还有那两个棍子又是什么??”
“学堂里的王秀才,还会洋文吗,我怎么不知道??”
“嗖嗖”两下,一个大灌汤包下肚。
看着许槟嘴角的“蟹黄”,许浩尴尬的拿起手帕擦了擦:
“王秀才懂的东西多着呢,以后你可以和他多学学。”
“算了,王马屁这个家伙,就会拍二叔的马屁,动不动就是学生明白,学生一定尽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叔是先生呢,哼!!”
“小二,再来一笼---”
许槟一听许浩说要“学习”,马上就转移话题,继续埋头干饭。
一旁的弗朗克看了看两兄弟,又仔细瞧了瞧许浩:
“许,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来大清很久了,这里和我记忆中的赛里斯,完全是两回事,我在江宁的时候,经常看见那些叫捕快的家伙殴打穷人,敲诈勒索,有一次我给当地的孤儿送糖,最后听说糖被抢了,有几个还被抓起来了,说什么----”
弗朗克摸着脑袋,怎么就想不起来那句官话叫什么。
“叫里通外国!!”
“对,就是这个词---”
许浩刚刚说完,弗朗克立马跟着表示:
“许,你是我见过的,不,是我进入大清以来,最好的人,你放心,你这样的好人,仁慈的主会保佑你的。”
弗朗克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甚至还郑重的用西语为许浩祷告,嘴里念叨着类似“仁慈天父”“保佑他”之类的词汇。
许浩很有耐心,一直等到祈祷结束才开口:
“弗朗克,你在东印度干过,应该有很多生意渠道喽??”
“生意---”
弗朗克先是一楞,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
“你想和我做生意??”
“当然,就像你刚刚说的,遇到我,一切都是主的安排,就像我需要生意,你有,同样是主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