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拨鼠好像隐约明白了先前药膳为何对他用那样的眼神,或许,对于宸宵,药膳都不用看一眼,只要感知灵根,就可以知道,他一定是要破灵的。
“他在确信我拔不走,甚至还故意留着机会让我把他带走,目送我徒劳一场。他可真是觉得我没慧根!可恶。”土拨鼠心里不甘心的想着,“不到最后,一切还未有定论,老庄主!”
土拨鼠拿出木棰,一个箭步上前就是一逼兜。
这次木棰没有朝着半灵的脑门落去,而是打到了宸宵面前的小孩儿胸口上。小孩闷咳一声,睁开了眼。
“他是饿昏了,没死,没死。”土拨鼠敲完对宸宵解释。
宸宵周身白光暗了下来,目光在小孩和土拨鼠之间来回切换,似乎不太相信眼前的死而复生,半晌,喜悦的表情才在脸上舒展开来。
土拨鼠面向小孩蹲下,从袖口里拿出一只包子,递了过去。小孩已经饿的没有力气说话,看见食物也不急着抢夺,只是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土拨鼠,好像在问,可以拿吗?
“吃吧,无论如何,先活着。”
小孩礼貌的点头感谢后,双手接过包子,最后才大口吃起来。
土拨鼠站起身,单手提溜着宸宵,离开了坟地,重又走回到小路上。
“稚子孩童都知道求生,而你,不如他。”土拨鼠不带表情的对宸宵说,“你说,这个村庄是整个王朝的缩影。那这个孩童,也是整个王朝里孩童们的缩影,有无数个幼童,在饥饿、在孤独、无人照顾。他们是未来,他们不死,王朝不灭。”
“我说了,我救不了他们。”
“谁可以?我们就去找谁。”
“余…余王?”
“走,去看看。”
说完,他们又步调一致的往前了,周边环境开始变化切换。乡间小道变成了整洁宽敞的石板路,越往前走,越是肃穆庄严。
“刚刚一晃闪现过去的,好像是写着建福门三个字,我们进皇宫啦?”
“前面就是太极宫,居正中央的立政殿,就是余王平时处理政务的地方。我猜他这时候应该在里面批阅奏折。”宸宵耐心的说。
走进殿内,只见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少年穿着黄袍,表情严肃地坐在书案前,一本一本的翻阅着奏章,但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奏章都不是最近的,而是封皮老旧、有些年头的历史奏折。
“贤者,心之所系,治国的大道智慧,都在这折章的字里行间里。所思所想,都有迹可循,常看常新。”少年自顾感慨,随后问向站在身侧的小太监,“近期朝上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唯独有一件离奇,有位言官反对修建延仁殿,之前以殿前失仪的罪名给杖责了二十,后来,又上书严辞反对,并扬言绝食身谏,一日不废除修建文书,一日不食一粒米、不进一滴水。”
“我朝中竟有如此忠义之士,属实难能可贵啊!”黄袍少年感叹道,“可是他不知道,延仁殿是尚父执意要修建,却以孤的名义对外降旨,说是为王室用来避暑的行宫。实则是他为自己将来养老而修建,为自己准备的后路。”
正在此时,大宦官李全忠带着一脸傲慢和笨重的身形,向殿内余王走来。在他身后一同入殿的是丞相王与知。
李全忠在迈着步子的空隙,只稍抬了一下眼皮,余王身侧的小太监就惊吓慌乱的跪趴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开口告罪,
“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