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丁白浪一走进屋子，便被灰尘呛得退了出来，双手狂摆：“这什么地儿啊？”

“噢，这是我以前买的院子，很久没来啦。”江小苇随意说着，伸手捏了个诀、随手一挥。

一阵清风刮起，小院里所有灰尘在刹那间一扫而空。

不仅如此，那满院的杂草、垃圾，竟也瞬间消散不见，仿佛被这阵清风搅碎卷走了一般，空气里的霉味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它除了还有些许破败外，竟已是干净无比！

“厉害啊！”

丁白浪脸上当即露出笑容：“那我就在这个小院中修行？”

“嗯，此处还算安静，作为你初开灵醒之地，倒也不错。”江小苇笑道：“来，把你那眼珠子拿出来。”

丁白浪迫不及待地从包袱中掏出锦盒，陪着笑脸递了过去。

“你这模样……怎的如此狗腿？”

江小苇接过锦盒，失笑问道。

丁白浪嘿嘿一笑：“江姑娘你要我修行，那便算是我师傅了，徒弟对师傅好，不是应该的吗？”

“别，我不收徒。”

江小苇悠然道：“更何况你要走的路，我当不了师傅。”

丁白浪不解其中之意，疑惑地歪了歪头。

江小苇没有立即解释，而是打开了那锦盒。

锦盒之中，尚余一丝生机的眼珠子静静躺着。

“天下修行之法，大抵不过七条大路。”

她轻声道：“正道佛、道、儒，魔道邪、妖、鬼，以及……元。”

“元？”丁白浪眼中闪烁着清澈的愚蠢。

“你可以理解为……较中立的修行之法，只要不走前六条路，统称为元途。”

江小苇道：“前六条修行路，都是前人趟过的康庄修行大道、出过真正的天合境，而不走这六条路的元途修行者却从未有过天合境，他们是相对自由的一群人、也在探索着各自修行路上的尽头。”

“天合境又是什么？”丁白浪挠起了头：“你上回不是说只有灵醒、云游、流照、尘极四境吗？”

“这个，晚些再告诉你。”

江小苇微微一笑，将手中锦盒往前一递：“这盒子里的，乃是魇妖之眼。”

“魇妖？”丁白浪挑起眉峰、来了兴致。

“不错。”

江小苇认真道：“依《绝妖录》记载，魇妖可摄人心魂、潜人梦境，它们以人们剧烈起伏的情绪为食，凡被魇妖所缠者，日夜半眠、困顿难醒，常在梦中经历大起大落，其情绪被一点点蚕食，最终沦为无念无想、无情无欲的行尸走肉。”

听她说着，丁白浪眼里的光都快要冒出来了！

“这东西，与你天生异力相合。”江小苇微笑道：“用来为你灵醒再好不过。”

“好好好，就它就它！”

丁白浪大喜：“那要怎么用？我适合走哪条修行路？”

“当然是妖修。”江小苇理所当然地说道：“你可别以为妖修就是妖物，这世间早已没了妖，妖修皆是人，只不过是拾掇了古时妖物尸块遗骸、融合入体所成。”

丁白浪怔住。

妖修？

他倒是无所谓妖不妖的，就是……融合入体？怎么融合？

他生出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与担忧，江小苇头一次露出了个坏笑：“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选一下吧，左眼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