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讲规矩，但政治讲平衡，去，让他对付他。”

“是，祭酒。”

周苦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白发老者依旧没有回头，就这么注视着演武台上的少年。

......

道法燃起，一道细线悄悄潜入春雨之中，

裁判突然神情一动，旋即脸色复杂，看了一眼台上少年。

到此为止了吗？

作为教谕，作为裁判，他一直认为书院不应该掺和京都的水，因为京都的水不仅深，而且脏。可是自从夫子远游，那位祭酒主持书院一应事宜后，书院很多立场，便已经悄然变得有些模糊。

“祭献之事吗？”

心下暗叹，他收回了原先的安排。

望着台上少年，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道：“你可要休息？”

陆晏望着面露笑意的裁判，道：“不需要。”

方才，天池便已然感应到春雨中有一股莫名道法波动。

裁判看了看天色，最终还是道：“那进行下一场，接下来，陆晏对”

顿了顿：“柳青之。”

台下一愣，旋即一片哗然，楚白更是神情突变。

陆晏也是一怔。

柳青之，没记错的话应该是......

“怎么是他。”

“他的实力可是书院雏凤榜前十的存在。”

“哈哈，陆晏这个京师之耻必败。”

“来来来，买定离手，你们赌陆晏什么时候败。”

“我赌他撑不过一刻钟。”

台下众人或嘲讽，或玩味，或鄙视不一而道。

或许前些日子陆晏能够凭借侥幸过关，但是这一次，他败定了。

因为他要对上的男人叫柳青之。

柳青之的柳，柳青之的青，柳青之的之，

这就够了。

楚白这次出奇没有再赌钱，而是眼含担忧，望向陆晏。

不多时，台下走过一人，面目轮廓同柳青山有几分相似，一身学院灰衣。不同的是，他胸前别着一星纹标识，那是书院前十方可佩戴的，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的气机，犹如一头山涧猛虎，择人而噬。

柳青之一步步上台，其身后是一个个脚印轮廓，痕迹极深，显然武学修炼得炉火纯青。

他先是恭恭敬敬的朝着裁判拱手致意，旋即扭头看向身前。

眼神中的战意犹如一柄散发着森寒之意的长剑。

他看着陆晏道：“你很强。”

陆晏注视着少年身后的脚印，瞳孔竖起，浑身紧绷这是他穿越以来遇到的最强的一个人。虽然也是二境，但是陆晏相信，哪怕是之前的唐老三，店小二，黑子加起来，也比不过这个气息犹如北风酷烈的男子：“我一直很强。”

柳青之道：“不，你的强，不同于学院的强。”

“何解强字一说？”

“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不过稍显稚嫩，我想是前几日的。”

陆晏一震，没有说话，双眼却升起一股浓浓的战意，掌中白色旋涡比以往任何时候旋转都要快。

“本以为是走个过场，没想到却遇到个惊喜。”

柳青之浑身袖袍无风自动，浑身上下摄人的凛冽气机完全收起来了。但是陆晏却汗毛竖起，因为此时的柳青之，给他的感觉比之前气机完全外放的时候更加的强大，更加的可怕。

柳青之神情肃穆，对着陆晏抱拳致意。

陆晏抱拳还以礼。

裁判看了两人一眼，道

“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