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叫橘子？”

徐诚半蹲下身，打量着畏畏缩缩的小姑娘。

“是……”

小姑娘蜷着瘦削身躯，抱着双腿，额头低埋怀中，喏喏低声道。

都快瘦成皮包骨了。

不过想起这姑娘武魂：橘子，废话，都流浪街头了，一天三顿只能拿橘子充饥，能不瘦吗？

但凡这姑娘武魂是鸡腿，都不至于瘦成这样。

徐诚心中暗暗道。

“你父母呢？”

想着，又继续问道。

感受到徐诚并无恶意，橘子表现的不再如小兔般惊吓，而是平缓了不少。

“我的父亲参加前线战争，死在星罗人手里，消息传回后，我与母亲相依为命，但就在上月，母亲也……”

说到这，少女眼眶充满泪水。

徐诚暗暗颔首。

他能看出，一个名为复仇的种子，已经深深扎入少女心中，在岁月的施肥下，迟早会成长为参天大树。

这股信念，会支撑着她一路前行。

“星罗帝国嘛，那你知晓，害死你父母的罪魁祸首是谁？”徐诚脸上笑意涌现。

闻言，一旁娜娜侧目，熟悉的味道又来了。

忽悠诚上线……

“白虎公爵戴浩！是他麾下的军队杀死了我父亲！我的家庭原本和睦，幸福美满，都是他，毁掉了这一切！”

少女擦去眼角泪痕，美眸中满是恨意。

“的确，从常理来看，戴浩麾下军队击杀了你父亲，你母亲也因此悲痛逝去，换做是我，报复的第一目标也必然是戴浩，但……”

徐诚目光平静望着少女。

“真的是戴浩杀了你父亲？”

少女一愣。

抬起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与徐诚对视。

徐诚面带淡淡笑意。

“若我来说，杀死你父母的，是战争……”

“战争？”

少女红唇轻启，眸中闪过一抹困惑。

徐诚了然。

显然，现在的少女，还只是一位刚失去双亲，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小女孩，十一岁左右的年级，三观尚待塑造，就如一块未曾雕刻的玉……

挺好，更好忽悠了。

“更严谨来说，是贵族统治阶级发动的战争。”

徐诚轻叹口气。

“那我再问你，战争的本质是什么？”

“是统治与掠夺。”

不等少女回答，徐诚先一步解释。

“这是各国间的博弈，最后无论输赢，所影响都是数以万计的平民百姓，所谓胜利，也不过是哪个王国获得最后统治权，照我说，你说父亲死在戴浩手中，倒更不如说死在皇权统治下，为争夺利益发起的战争手中……”

“……”

少女沉默了。

徐诚一番话，与她曾经的认知，有着不小的冲突。

“想复仇吗？”

徐诚笑意盈盈的看着少女，突然冒出一句。

“你想要复仇戴浩，我所说也绝非阻拦你，而是希望你能弄清楚，害死你父母，夺走你幸福美满家庭的真正凶手是谁……”

“权贵们以世俗的权柄和虚名逼世人下跪，圣灵教让你站起来。”

“姑娘，想加入圣灵教吗？”

“……”

看着徐诚伸来的手。

橘子埋藏心底的某种东西，恍若被缓缓激发。

面前徐诚的身影，在她心中，也愈发高大起来……

等等，圣灵教！

橘子沉思起来。

眼眸突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