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僵持之际,王双突然跑过来急切地说道,“小林子,沈小姐急需就医,别耽误时间。”
看着长大的小子,她太知道怎么拿捏了,果然王瑞林听到王双这句话,眉目间的狠戾瞬间松了下来。王双当即又给慕青玄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上前接过沈清桅,很快带着她离开马场。
王瑞林心有不甘,眼看着人走了,正要跟过去,谁知刚一迈步就被王双整个人挡住,凌厉的目光紧盯着他,“别疯起来没完。”
王瑞林看着人完全出了马场才缓缓收回视线,他低头仔细端详着王双,眼底尽是傲慢与不爽,倏地,他突然逼近她,讪笑出声,“我真是好奇,以三姐对陆璟尧的感情,不应该对沈清桅百般嫌恶吗?……竟不知三姐是如此虚伪之人。”
“王瑞林!”王双厉声打断,神情冷肃。
王瑞林毫不畏惧眼底狡黠一闪而过,看着王双嘴角扬起戏谑的笑意,嗤笑一声,错身大步朝马场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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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玄将清桅直接带到了和诚医院,幸得只是惊吓过度加上身体虚弱,人很快清醒过来。
“醒了,感觉怎么样?”许宴一边给她挂水一边问。
清桅意识仍有些混沌,看了好一会儿屋子四周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医院,“我晕倒了?”
“是啊,骑个马也能把自己吓晕,你可真是。”许宴虽然嘴上调侃,但还是认真的看了看她身体各处的情况,见清桅发愣,不禁有些疑惑,“不过,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去学骑马,莫不是嫌弃慕青玄车开的不好?”
清桅被他一本正经说笑的样子逗笑了,轻轻笑着,也没多作解释。
想学骑马,不过是想做一点与他有关的事……第一次遇见他时,他就是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上,自北平红墙灰瓦的长街奔袭而来,意气风发,放肆张扬;后来在南苑马场,说要带她骑马,虽然最终没去成,但会在马场常年有住所,想来他也是极喜欢骑马的。
“诶,想什么呢?问你话怎么也不回答。”许宴拍了拍床沿。
“啊?”清桅回过神来,有些迷茫的看着许宴,“你问我什么?”
“我说,你一会儿挂完水是不是直接回去,不需要办住院手续?”许宴说。
“哦,不用,这么点小事,我就别占着地方给大家添麻烦了。”清桅笑的乖巧。
“那行,回去多注意休息,你这身体也挺弱,可别再出岔子了,不然四少回来我可没办法交代。”
“交代?跟他有什么关系啊?”清桅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陆璟尧。
许宴收拾好东西,看她一脸困惑,轻笑道,“还能交代什么,有人出发前一晚,半夜十二点跑到我家里,特别叮嘱要我多照顾你,在医院实习别安排太多事,别让你加班熬夜太辛苦啊。”
她心里蓦地一恸,接着有些没有规则的乱跳起来,甚至冲撞得她鼻尖都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酸。
许宴见她不说话,看了眼腕表,“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我。”
“好,谢谢许医生。”
“不客气。”许宴微微一笑,出了病房。
许宴一走,屋子里更安静了,铃兰在一旁弄着刘妈刚做的参汤,还有夏日解暑的冰粉,陶瓷的碗筷乒乒作响,窗外是炎炎烈日,阳光亮的刺眼,蝉鸣鸟叫的几乎有些吵,六月中旬的天更热了。
从他离开到现在,不知不觉已经一个半月了,清桅刻意的没有在意时间,刻意地去做很多事填满自己的生活,甚至在璟园所有人都极少在她面前主动提起陆璟尧。
但清桅很清楚,无论多忙,无论脑子里塞满多少事,她心里总有一块都是空的,那里什么都放不下,一碰他相关的事都会疼,书房紧闭的门,每天不间断往家里送的报纸,衣柜里他的衣裳、领带、腕表……处处都是他的痕迹,她哪里放得下。
她真的有些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