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意眼眸微沉,萍姨娘这么明显的慌乱,老夫人不可能看不出来。
她偏过头,附耳对流夏说了几句。流夏点头,转身溜了出去。
因房中人注意力现在大多在萍姨娘身上,所以也没人发现流夏的动作。
就算真发现了,也不会去在意一个丫头的行踪。
管事的很快把账本送上,林氏气定神闲地坐着,她没做什么腌臜事,自然心里敞亮。
老夫人手执账册,眼露精光,她姿态极高地昂着头,对着林氏:“我问你,若是今日真查出账目有不妥当的地方,你是否自愿交出中馈之权?”
林氏点头:“自然。”
老夫人笑了一声,一页一页地开始翻起账目来。
房里众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就怕打扰了老夫人看账。
约摸半刻钟之后,老夫人面色也越来越难看。
忽然,一本账本直接砸到林氏身上,老夫人大怒道:“好你个林氏,竟敢贪墨宴请银子,你自己看!”
林氏不明所以地接过账本,她一边看,老夫人一边说着。
“去年十月,府里本要宴请诸位夫人小姐开金秋诗会,却因永州时疫耽搁了,原只有一笔采买食材的开支,可你这账目上,连诗会上下人的打赏竟都标了出来,这诗会开都没开,你哪里做出来这些花样百出的账?”
林氏大惊:“这不是媳妇做的账目,嬷嬷,你这是从哪儿取的账本?”
老夫人不由她辩驳,一拍桌案:“你竟然还怀疑到别人身上了?这账本是从你房里拿出来的,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做的?府里中馈之权握在你手上,哪个东西不需要你过目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