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到我为什么不出席你母亲的葬礼吗?”

“为什么?”

“这涉及伯府重最大的秘密。你确定要听吗？”

“与我有关吗？”

“有关。你听了这个秘密，能保证不外泄吗？”

“可以。说说看。”玉郎心想，与自己有关的秘密，还非听不可了。”

“我母亲是伯靡二夫人，也是寒朝公主，不想我们与父亲的亲戚有太多关联，这就是我母亲、我的同胞哥哥靡岳以及我，不去参加你母亲葬礼的主要原因。我还有个亲弟弟靡安，十岁了，在我外公家即现今寒王的王宫太师院学习。为什么母亲不想我们与父亲其他相关人等有太多纠缠呢？因为外公对父亲一直有提防，因我的祖父是前夏朝和后羿的重臣，却因政治立场不同被外祖父所害。父亲被母亲所救，成了女婿，这么多年也有了我们这些外孙，才有所放松，相安无事。”

“但令我忧心的是，二年前我不小心听到父亲与靡山的谈话，筹谋响应姒康复夏，才深知父亲从来没有忘记杀父之仇，一直在韬光养晦。我阻止不了父亲他们，也不敢告诉母亲，左右为难。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翁婿决裂是迟早的事。这一天的到来，我该站在那一边？我整天忧心忡忡，积郁成病。我、靡岳和靡安是一母同胞，与大夫人所生的靡山靡鹊表面相安和谐，但总有一层纱隔着。”

“你是我父亲的人，按理你也会被动卷入这场战争。政治斗争是你死我亡的搏弈，所有人都可能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我有时都后悔听到父亲的谈话，但我知道，听不听到，事情是客观存在的。”

靡葭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好像已经憋

了很久很久。

信息量太多，玉郎一时间也沉默了。许久才说:“所以你选择了逃避，选择了窝居在梅苑封闭自己。现今长大了，有所愿景，所以才有那首咏梅?”

“是的。”

“为何今天与我说这些?”

“昨晚我想了一夜，似乎找到了人生方向，然后做了这个决定。我不想你卷入这场生死争斗。”靡葭望着玉郎的眼光，变得清澈透亮了许多。

“你的人生方向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的才华。当然不可否认的，你出众容貌。”靡葭收回望着玉郎的眼光轻声说道。

“还有你送给我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我想做一做自己的主，就算化尘也罢。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唔.....”玉郎看了一眼靡霞坚定的眼神，不再多讲。心想当前奴隶社会的女子，真够大胆。事实上，儒家思想出现前，女子的地位更高，更自由，根本不受三从四德的禁锢。

“我要回去了，怕两个丫头担心。”玉郎打破沉默道。

“你有今天弹奏的曲谱吗?别人问起，我也可有交待。”

“曲谱我明天带给你。现在我写首诗，你记下应付着。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我在丛中笑。”玉郎轻吟道。

“我不会再悲天尤人，努力坚强起来的，寻找自己的人生方向。”

玉郎沉默了，靡葭的意思是要自己带她离开，双栖双飞。

“话已至此，我送你。”

“不用。就此别过。”然后玉郎大步离开。

“小梅，我这么直白，不会吓到他吧？”靡葭望着玉郎离开的背影，问道。

“应该吓到了。不过郡主做得对，为自己主动争取，并没有错。此玉郎一表人才，以后怕是香饽饽。”

“小梅，我们回房。我要把玉郎这首诗歌记下，与昨天那首一并保存好。”靡葭一笔一画认真回忆着默写。

“郡主，吃完午饭再写吧。”丫鬟小

梅规劝着说。

“马上就写完了。对了，你对玉郎评价如何?”主仆多年相住，情同姐妹。

“郡主是见个世面的人，自有乾坤。依奴婢之见，论相貌学识，无人能出其右。等你及笄了，若玉郎有意，就和他私奔。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的确有这个打算。”

“奴婢祝郡主喜得如意郎君。”

“你想做通房丫鬟吧？”

“奴婢不敢。”

“口是心非，你就想。”

两主仆像忘记了时间，你一句我一句互怼打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