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上大人就让我带你们来了,可衙门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也知道了!就被那事给耽搁了。”吴峰也很无奈,没办法,谁让县太爷正气头上呢!
“呵呵——话说,师爷家那位也够狠的,把大人的脸挠得都快开花了。我当时一个没忍住就笑了。”
“我就说他活该,娘的,为他卖命,到死了一点抚恤金都不想给。如果不是师爷他婆姨跑到衙门去闹,我等还不知道呢!”围坐在一起烤火取暖的衙役们顿时有了话题,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聊起他们平时都不敢提的话。
“文乐,你丫的好意思问为何把我的派出来?我记得县太爷被挠的时候就属你丫的笑得最大声了嘿。”吴峰边上,一个小衙役笑骂最先开口的那个衙役。
“大哥别说二哥,咱们都差不多,不然吴捕头怎滴也被波及到了?”那名被同僚称为文乐的衙役不怀好意的看向表面毫无波澜,实则心里最不爽的吴峰说道。
原来,在朝霞初升的时刻,吴峰原本肩负着大人的嘱托,欲要到卫所去提人一同踏上剿匪的征程。然而,衙门内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如同一块巨石,横亘在他们前行的道路上,使吴峰不得不暂时驻足。那就是师爷的妻子得知自己丈夫死后跑到县衙问县太爷要一个说法,这换作是谁都不敢做的事,师爷家那位就敢,从县太爷嘴里得知要给她抚血金十两的时候,那位妇人爆发了,五六个衙役差点没能拦住她给县太爷毁容。最后还是吴峰把两人拉开,晓是如此,县太爷脸上也被抓出几条抓痕。
想及此事,吴峰的脸上不禁露出几分无奈与苦涩。他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似乎在感叹命运的无常。毕竟,谁能想到,在这风平浪静的日子里,县太爷竟会遭遇如此尴尬之事呢?
如果他当时动作快那么一点点,没看到师爷家的那位悍妇,竟将县太爷的脸庞挠得犹如盛开的花朵般绚烂。也不会被县太爷把怒火加到自己头上来,心中暗自感叹这位夫人的厉害。也想踹死跟着他的那徐文乐,他更是毫不掩饰地笑出声来,仿佛是在为这出闹剧增添了几分戏谑的色彩。这下事情就闹大了,当着属下的面,自己竟被一妇人给挠了,他们不倒霉谁倒霉?所以调兵的事免谈,吴捕头你就带你手下一众衙役去把翠竹村的惨案给查清,查不清就别回县衙了。
“本大人看你们精神状态特别好,那么就由吴捕头率领你们去查翠竹村一案吧!”这是魏楠当然忍着怒气下达的指令。
如今谈到此,他们开始议论纷纷,谈论着那位为县太爷卖命的师爷,竟在死后连一丝抚恤金都未能留下。如果不是师爷家那位去闹,别说十两了,估计一文钱都没有。这样的结局,无疑让人感到心寒。如果不是师爷的夫人跑到衙门来大闹一场,他们这些衙役或许还蒙在鼓里,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
围坐在火炉旁,众人取暖的同时,也不忘分享着彼此的心得与感慨。他们用朴实的语言,讲述着衙门里的点点滴滴,那些平日里不敢提及的话题,如今在这温暖的火光中,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沉重。
而吴峰,作为这群衙役中的佼佼者,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他深知,这场变故不仅改变了县太爷的命运,也让他们这些衙役的生活蒙上了一层阴影。
目睹手下一众弟兄,衣衫褴褛,神态疲惫,吴峰心中不禁泛起涟漪。岁月无情,已半年未曾发放俸禄,致使他们连新衣都无力置办。县衙的萧条,犹如秋风扫落叶,让人忧心忡忡。长此以往,人心恐将不古,吴峰深知,并非县衙没钱,而是钱都被吝啬的县太爷牢牢抓在手里。自己这一队人不是县太爷的心腹,所以自然没有被照顾过,不像另外一个捕头,他不光能领到俸禄,每个月还能分到魏楠手底下收上来的赃款。
“头,李千总那里可有什么好活吗?家里快开不了锅了都。你弟媳都和我唠叨过好几次了。”几人聊得热火朝天,可吴峰却一直拧眉看着河面一言不语。最擅长活跃气氛的徐文乐捅了捅吴峰膝盖,语气有些懒散的问道。
“相较于圆滑世故的县太爷,李千总以刚正不阿着称,其为人处世之道,显得尤为独特。身为李千总麾下之人,我们却需在县太爷手下谋事,这其中的复杂与无奈,实难言表。县太爷能给予我们一线生机,未将我们贬为平民,已算是看在李千总的面子上了。因此,我们更应安分守己,莫再心存侥幸,妄想捞取那不该属于我们的银子。”吴峰轻叹一声,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感慨与无奈。
“千总大人就是太过刚正了,我们是千总的人不假,可为何让我们在县衙当差呢?明眼人都知道千总大人与县太爷之间不合,这不明摆着坑我们呢吗?县太爷这边不待见我等,千总大人那边有什么好的差事也不见交付与我们。头,这可不是我一人的想法,一直这样下去兄弟们都要妻离子散了。”徐文乐双手一摊,特别的无奈。他们这些人之所以能抱成一团,也是因为各自理念、信念相同,可谓是志同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