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末,朱知县带着一众人手来到了营地一里外的地方,双方就此对峙起来。
“本官乃是济源知县朱永泰,来此只为确认尔等是否为流贼盗匪。尔等只需要拿出官凭路引即可,否则本官将视尔等为乱贼流匪,府衙顷刻之间便会派大军前来清剿。”
“本官在此等候一炷香的功夫,一炷香后,若是见不到你们的来往公文,那就不要怪本县不客气了。”朱知县高声大喊道。
这些人个个孔武有力,精壮干练,隐隐有着军伍的气息。若是与之起了冲突,手下的这帮人怕是很难讨得半点便宜,说不好完全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这些外乡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倘若是官员的话,府衙、省治为什么也没有个消息传来?
朱知县双眉紧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营中的刘卓就收到了济源知县前来的消息。
“济源县的人真是难缠,不将他们打发了,随后的一段时间怕是也不得安宁。”
“走吧,随我一同前去会一会这个朱知县。”刘卓一脸无奈,叹气道。
选择济源县与王成碰面,主要是紫金梁王自活动于豫北、山西等地,可以消除刘卓率军前来的痕迹。
历史上的紫金梁曾多次攻下济源,最终还死在了济源县。
此外,济源距离洛阳也不远,快马疾驰的话,一日可达洛阳,十分便利。
至于是否会碰上农民军、或者与之交手,刘卓压根就不担心,想打想走,皆随其心。
“你就是济源知县?”刘卓随口道。
“济源知县朱永泰。”
“借一步说话。”
朱永泰面露难色,但很快就朝着刘卓的方向走去。没走多会,见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刘卓也就停了下来。
“你不是要查验我的身份吗?这是我的腰牌,你好好看看,一定要仔细看。”说罢,刘卓将手中的腰牌递给了朱永泰。
“锦衣卫北司镇抚使田宏。”
朱永泰在看到腰牌的那刻,立马就知道眼前人绝对是京官。但没想到,此人竟然是锦衣卫。
当今陛下潜邸时,身边有一田姓心腹,眼前之人莫不是那人的同族?
至于腰牌背后的刻字“朝参官悬带此牌,无牌者依律论罪,借者及借与者罪同,出京不用”,朱永泰也没了翻看的心思。
“下官济源知县拜见田大人。”朱永泰立马跪地。
跪地毕恭毕敬的将腰牌递还刘卓后,刘卓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了伪造的密旨。
“朱大人,这是陛下给我下的密旨,可要一观?”刘卓冷哼一声,而后淡淡道。
“田大人恕罪啊,下官不知田大人身负皇命,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田大人万勿怪罪啊。”朱永泰跪地磕头请罪。
“好了,起来回话。”
“我等自出京师到此,朱大人是第一个主动查验我等身份的人,朱大人好胆识,好气魄。若非离京时陛下有交代,你这颗脑袋此刻已不在你的脖子上了。”刘卓不屑道。
“田大人大人大量,就饶了下官这次吧。”朱永泰一脸的谄媚逢迎。
“记住,你从来没有见过我,带着你的人立马滚。”刘卓毫不客气道。
“下官这就滚,这就滚。”
济源县衙的人来的快,走的也快。
朱永泰压根就想过有人会伪造腰牌与圣旨,毕竟那可是等同谋逆的大罪,谁会去做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况且,其又没有在京城任职,三十多岁才坐上知县,处事上难免考虑的不周全。
“侯爷,济源知县带的人都走了。”
“邱老找的人还是挺靠谱的,算是糊弄过去了。”刘卓笑着把玩起手中的腰牌。
“侯爷,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万一那些人去而复返,恐怕不利于接下来的行动啊。”徐欢建议。
“不用,等与王成他们碰过面,我们去山西看一看,然后再绕道洛阳。如此,虽不至于万无一失,却稳妥了不少。”刘卓想了想,很快就有了主意。
崇祯五年七月初三,王成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济源县。收到刘卓留下的消息后,王成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出城赶往城南。
“侯爷,王成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