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正在清理身上的血迹，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

“你别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如果兽丹就是灵兽的灵心，那么人类的灵心服用下去，大概也会有相应的效果。

但是人命关天，没有人会拿这个做实验。

身上还是一股血腥味。

徐朗扯下一块布，擦拭着承影剑。

眼看这驼鹿已经失去光芒的眼神，齐朗夜忽然心头一颤。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虽然对方只是灵兽，但她看了还是心有不忍。

“我知道你不忍心……”徐朗擦掉了承影剑上的血迹，继续说道：

“每位灵能师都要走这一遭的。别说以后兽潮暴动，以后若发生战争，那是要杀人的。”

看着齐朗夜双手还在颤抖，他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膀臂：

“缓一缓，没事的……”

“我没事，谢谢……”

当初他第一次斩杀灵兽时，本以为一切顺利。

但是看到那些灵兽，临死前绝望的眼神时，他还是本能觉得愧疚。

徐朗总是以“兽潮之乱”造成的灾难安慰自己，但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就算以后继续杀生，他还是会保持这份同情。

只是不要让这份同理心，失去了理智才好。

“走吧……”

看着还在发愣的齐朗夜，徐朗出声提醒道。

她回过神来，勉强挤出微笑：

“你是对的，既然走上这一条路，杀生是迟早的。以后我会习惯的。”

一天下来，两人顺利杀了些巨山驼鹿。

到了晚上，徐朗和齐朗夜顺利到了沼水附近。

远远看见几个木屋，推了进去，一股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来好久没有人来过了。”

徐朗将屋内的椅子扶正，抖了抖灰尘。

而齐朗夜拂去了缠在门上的蜘蛛网，她推开内屋，看到了一处床铺。

双手拍了拍，想要坐上去歇一下，只听“咔嚓”一声，床铺上的木板竟然断了开来。

再一检查，腐朽的床板已经被白蚁蛀空了，根本不能睡人。

“看来我们今晚还是要打地铺。”

她推开门，结果却扯下了门板。

再看徐朗，正在拍着自己的衣服：

“这屋子也就剩个空壳，看上去好好的椅子，竟然一坐就坏了。”

“你说，这儿也就这两年没有人来看守，怎么屋子朽的这么快。”

“这里地方偏僻，物品要是没有人使用，坏的会格外快。何况这白蚁，几个月就能吃空所有的木材。”

“哎，今晚凑合过一晚上吧。”

徐朗清理好地上的灰尘，铺了些布：

“还是老规矩，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这一晚上，徐朗渐渐适应了地上的“床铺”。

等到再次醒来，已经大亮。

齐朗夜保持坐着的状态，靠在墙上正睡着。、

“齐朗夜……齐朗夜？”

徐朗晃了晃对方，很快，她便醒了过来。

“哎呀，我怎么睡着了……”

齐朗夜揉了揉眼睛，一脸疲惫的模样。

“你的眼睛……”

她双手移开后，眼睛充满了血丝，密密麻麻的血红色遍布了巩膜。

“我眼睛？怎么了？”

“你眼睛怎么充满了血丝？你昨晚干什么了？”

“我没有干什么呀……”

齐朗夜有些奇怪，对着承影剑，隐约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哎……我这是怎么了？”

“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感觉？”

对方摇了摇头：